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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十月二号。
地点,江三市,泗水县。
第五人民医院。
“我的前半生碌碌无为,从家乡漂泊到海云省,就像一只老鼠一样,在角落中偷渡。”
“我混迹在最底层,和我打交道的是乞丐,是流浪汉,是普通工厂员工。”
“我的名字,是‘那个谁’‘你’‘喂’,这些都是我们的名字,不过,从昨天开始......”
“我的名字叫章海。”
医院中,经过手术的凶犯章海被关在特定的房间,身旁则是站得笔直的警察。
李建业坐在椅子上,听到这番话,他挑眉,阴沉的眸子落在对方身上。
一旁还有百无聊赖的徐嚯,时不时抖抖窗台的花,时不时看看外面的景象。
章海被捕了。
对方逃无可逃,最终也没选择劫持记者,反而精神亢奋到极点,选择将最后的时间暴露在摄像头面前。
“所以,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名声,你......”
“就杀了陈莉?”
李建业放下手中的纸笔,语气逐渐生冷发硬。
“只是因为对方是记者,是你梦寐以求的职业,同时也是你可望而不可得的东西!?”
章海交代了,他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警方不论问什么他都说,甚至是杀人时候的细节,以及擦拭凶器等线索也抖落了出来。
但,配合的性格却让警方更为恼火。
“她该死!”
说道陈莉,章海神色阴沉下去,却又不接着说了。
此时他虽然身穿病号服,但和狱衣没什么区别。
手铐铐住手腕,另一头连接着床头,没有警方的配合,他甚至无法离开床头一米的位置!
这里是病房。
也是审讯室!
“呵,该死?怎么个该死法?你怎么不说说!?”
李建业露出嘲讽,脸色冷的可怕。
人的嫉妒心能有多可怕?
简直堪称恐怖!
曾发生过一起案件,案件主人公养鱼赚钱,从清理承包鱼塘,到鱼塘养殖以及卖鱼赚钱,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
直到,一天早上发现鱼塘里的鱼被人下药全都翻肚,他赔的血本无光,直接家破人亡。
谁投的毒?有什么矛盾?为什么这样?
他的亲戚投的,没矛盾,至于为什么投毒......
因为对方赚了钱。
没错,就是因为对方赚了钱,然后不带他赚钱,之后便以这个理由下毒,将对方害的家破人亡!
全程没有任何打斗,没有吵闹,更没什么要分生死的仇恨,就只是对方赚了钱,然后自己没钱,所以不惜自己坐牢也要让对方倾家荡产。
很离谱。
但很现实。
人心如此,不患寡而患不均。
尤其是章海这种极端,在被一个知根知底,甚至可能小时候家境还不如自己的女人超越,站在了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那内心那股嫉妒就会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蚕食理智!
“就因为这,所以你连杀三人!?”
李建业的情绪愈发的低沉,就犹如一滩死水。
为了名,为了博取关注,杀害了三人......
陈莉,大学生,有着美好的未来,赵莲,一家之母,有还在上学的孩子,乞丐,一个可怜,在底层求生的人。
就因为对方想博取他人关注,随后被他杀害?
这狗日的世界还有没有道理了!?
“嘿嘿,体验过吗?”
章海突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一边说,他眼神逐渐涣散,鼻息略微兴奋。
“那种所有人都注视你,所有人敬畏你,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你的感觉!”
“你没感受过,你只是个普通人,你不是我,你根本就不知道那种滋味!”
脑海中回想起当初的每一幅画面。
章海脸上再次露出那种无法控制五官的癫狂笑容。
“整个海云省啊!”
“整个海云省,数亿人口,至少有上千万的人知道我章海的名字!”
“整整一个省份啊,知不知道被一个省份当成聚焦点的爽感?”
说着,章海竟然起身,他疯癫的比划着,那条没被铐住的完好手臂手舞足蹈着。
动作幅度,所带来手铐造成的清脆铁器音在耳旁清晰响起。
“我站在整个海云省的顶峰!”
“老子他妈值了!!!”
他笑着,五官颤栗,就像一个瘾君子一般。
“啪!”
李建业手中的圆珠笔被硬生生折断,他看了眼记录仪,看了半晌,这才铁青着脸,站起身就要离开。
这种人已经疯了。
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收集完信息还在这就纯受虐。
徐嚯跟在后面,不过没走两步......
“啪!”
一块方正的长塑料板掉在地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录像带?”
李建业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徐嚯。
“对,录像带,记者那边的。”
徐嚯随口点了点头,接着一顿,仿佛发现什么好玩的一样,扭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章海。
“啧,你不混主持,应该不知道,记者这一行播报的新闻一般是分为两种的吧?”
记者报道的新闻分为实时报道,也就是直播,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