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据他说的局面分析了一下,缓缓道︰“月某听了国主所言,现在就从六殿下能够继位这个果来倒推。要让六殿下继位,就要先废黜太子,废黜太子的方法,是太子死亡、身犯重罪,或是无法生育,是不是?”
“正是。律儿身体健康,也正值壮年,所以朕觉得只有让他身犯重罪这一条路可行,而且,最后朕还有权利法外开恩,不至于累及他的性命。”
可悲啊……这北冥律生来就是被北冥畴陷害的吗?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不好好栽培他?定是宠坏了这个太子,才会无法挽救。
我想了想,继续分析道︰“除了废黜北冥律是不够的,国主是否忘了您的二子北冥攸文?”
哀愁滑过北冥畴的眼底,显然他有想过,就算北冥律被废黜太子之位,按照礼法,接下去成为继承人的也是北冥攸文,而不是北冥齐。
“而且,听国主所言,左家又掌握了兵权,权倾朝野,如果连废两人左家必定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内战恐怕还是无法避免吧。”
“哎……”北冥畴的眉毛皱地越发紧,紧闭的双目带出他心底的沉痛。手足相残,有哪位父亲是想看到的?更何况还是他亲自导演的。
“所以月某总结了一下,要让六殿下上位,就要除掉太子北冥律,二皇子北冥攸文以及左家的势力,还要考虑公主北冥樰霓驸马这个因素,而国主又希望不起流血冲突,最好一切都顺利地如同天意,仿佛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让人找不出半点阴谋的痕蹟,北冥国主,呵呵……”我抱了抱拳,“请赎月某说句实话,您确定您现在是清醒的?还是……您在痴人说梦话!”
“放肆!”北冥畴一掌打在了床沿上,“啪!”一声震地床幔飘荡,流苏微颤。王子夺位,向来老皇都会有所偏颇,而像北冥畴这亲自参与的,还是第一次看见,看来,他的确急了!
“月大夫。”北冥畴的声音瞬即转冷,我看向他,他的身上是已经无法掩盖的杀气,两片小胡子下的嘴唇血色转淡,“你确定你今天还能活着出去吗?”
“哼……”我不卑不亢地笑着,“月某自然清楚,今日,只有两条路,就是生,或是死,北冥国主果然阴险,将这些烫手的山芋抛给一个外人,就可摆脱自己心里那份因为父子亲情而引起的痛苦和愧疚。”北冥畴的眼神黯了下去,他始终无法狠心对自己的孩子下手,毕竟虎毒不食子。
“而我,一个外人,恐怕只要能保全你子女的毫发无损,你会放给我无限权利,让我不择手段扶你心目中的人选上位,继承北冥的天下。”
“没错!”北冥畴郑重地看着我,“只要你不伤及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性命,朕会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包括你的所有要求。”
“所有要求?”我挑起了眉,这个条件不错。北冥畴的眼楮微微收缩了一下︰“当然,除了这北冥天下。”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谁稀罕!收住笑容,我冷声道,“我不要你北冥天下,只要你退兵影月!”我大声地说着,惊讶从北冥畴的双目中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