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胸膛的肌肤上︰“听着,不是每个影月的女人都的。”只要我稍稍使力,绣尖就能刺穿他的心脏。
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脸上是不服和愤怒的表情,轻轻的山风里带出了他充满气愤的闷哼。
我依然将竹枝抵在他的胸膛上,沉声道︰“听着,我来水云就是想找出是谁出卖了影月,然后就地正法,但是,没想到最后的真相竟是如此,作为影月现任的女皇,我为当初那任女皇对你造成的伤害道歉。”
我收回竹枝,他怔愣着,仅管他看不见,我还是对他行了影月的大礼︰“原本我应该就此离去,你大可告诉水东流。但我与黑漆漆也是一场朋友,我想告诉你他现在正准备刺杀水东流,为你复仇。既然你是他的父亲,就应该阻止他,如果是水东流将你软禁,我可以带你离开。”
忽然,他大张着眼楮恐慌地开始摇头︰“不……不……”他无力地说着,那双苍茫的眼楮里是他深深地痛苦和哀伤,“东流孩儿没有软禁我,是我自己要求他不要将我活着的消息告诉沧海。”
“沧海?黑漆漆?”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已没有了对我的敌意︰“你……和我遇到的女皇不一样……”
“男人也不一样,有好色的和坐怀不乱的,影月如果都是好色的女皇,也不会立足于这个世界长达千年之久。”
“是吗……”男子缓缓闭上了那双灰白的眼楮,长长的睫毛在凄凉的风中微颤,“你走吧,我不会告诉东流的,作为我对影月的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多谢。”我转身,但想了想还是回头问道,你……为什么不见黑漆漆?”
“你认为一个被女人软禁的男人还有资格站在自己的妻儿面前吗?”男子仰起脸,黑色的长发里,隐隐透出了几缕银丝。
我沉思着,几多哀愁和苦楚从心底源源不断涌现,急于找一个人倾吐。
“你知道你把我害得有多惨吗?”我苦笑着,他侧回脸,疑惑地看着我,“因为你一个人的仇恨,我变成了鸭女,伺候水东流,北冥齐和冷情足足三个月,那时的我深中他们从外面世界带来的剧毒,功力和嗓音尽失,在逃出影月的时候,我狼狈地就像一条狗。”一丝诧异滑过他的面梢,细长的双眉开始拧紧。
我看着自己那双从影月的狗洞里爬出的双手,上面仿佛还沾染着黑黄的淤泥和各种各样蠕虫的尸体以及那些粪便的恶臭。
“但我告诉自己,既然影月是在我手上丢的,我就要亲自再把它夺回来!所以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我看向他,他的脸上充满着对我的经历的震惊和诧异,我渐渐平静,再次恢复了往常的镇定。
“我敬你是一位皇族,并且是黑漆漆的父亲,才会与你说这番话。”我认真地看着他,他缓缓垂下脸看向一边,脸上的深沉体现着他内心的波动。
“你应该从水东流那里了解到,黑漆漆有多么地努力,他学习一切继承人应该学的东西,伺机呆在水东流的身边,他真的是要刺杀水东流夺回国主之位吗?不,他是为了你!”男子的脸再次扬起,眼角带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长长地吸入了一口带着大海的味道的空气,心情变得豁然开朗,耳边回响着大海拍打礁石的声音,让人的心态渐渐回归平和,我缓缓说道︰“水东流既然替你隐瞒,那你也该为他考虑,如果黑漆漆成功了怎么办?你难道还打算隐藏在这里?我甚至可以立刻杀了你,然后帮黑漆漆登上王位,让水云退兵!
但我知道那是不对的,那是错的。我要的并不是这种退兵方式,而是!而是他们心甘情愿……”
我的声音因为希望的渺茫而变得无力。我能让北冥畴心甘情愿地退兵,但却不能让水东流心甘情愿,最后我发现,我其实是想赢过他们,而不是用卑劣的手段去胁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