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倦鸟归巢,整个人都向齐豫白扑了过去。
如果不是腰肢还被他用掌心揽着,只怕齐豫白这会就要被撞得往后倒退了,好在齐豫白从来都不是文弱生,世家公子自幼要学六艺,他也不例外。
他牢牢扶着,依旧把稳稳地抱在窗台上。
脖子上传来点点水意,齐豫白些无奈,还些心疼,“怎么又哭了你这样,总让我觉得我在欺负你。”
“我忍不住”
兰因也觉得自己这样很丢人,可的确忍不住,他的温柔他的言语彻底击碎了心中最坚硬的那块外壳,从,再次拥了软肋,知道这样其实并不好,人一旦了软肋就了弱点,日后所的绪都会因他而起伏波动,会害怕许多东西,会变得软弱如果齐豫白朝一日负,那对而言绝对是灭顶之灾。
真那个时候,绝对没办法像离开萧业时那么从容那么坦,或许会变得疯狂,会做出许多可怕的事,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可知道未来不定,知道会许多不好。
可
竟第一次生出一种孤注一掷的心。
想试一试。
再也不是了人,只了自己,想和他试一试,无论结果好坏,只要身边的人是他那就够了。
“齐豫白。”轻声喊他。
“嗯”
齐豫白低眉。
兰因见他低眉过来,而在他肩上轻轻抬脸,迎着他的注视,迎着他那双温润的凤目,忽笑了起来,轻声回答他先前的,“好,我们一起慢慢学。”
不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时候多好,如三春四月里那漫山遍野的桃花,艳丽极了。
周遭萦绕着温馨的气氛,齐豫白着这样的兰因,叩在腰间的却忍不住收紧,向时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变得更加黑沉了一些,他垂着帘凝视兰因。
“你这样我。”
兰因在他这样的注视下红了脸,这会双都还挂在齐豫白的脖子上,整个人也如藤蔓一般依附在他的身上,先前浓时未曾觉得什么,这会清醒过来不免些赧。
倒也不后悔,只是觉得些害羞还些惊讶。
原来也不是不会。
原来只是以前没遇见合适的人。
在齐豫白这样温柔强势却又极近包容的疼护下,仿佛也变成了会撒娇的女孩。双重新缩回窗台上,腰却还在他的掌中,过脸不敢他,悬空的脚忍不住轻轻踹了他一下,语气羞赧,“你松开,外还好多人呢,我得出去接待客人了。”
虽清楚以他做事万无一失的性子肯定早布置,不会让不该闯进来的人闯进来,但兰因还是些窘迫,尤其他时着的目光简直像是要“吃”了。
些害怕,也忍不住去想,他会怎么对
“知道踹人了”
才那么点气,齐豫白自不会觉得疼。
他依旧握着的腰,知道时心里羞得不行,他却还是不肯松开,不仅没松开,他还俯身朝又凑近了一些,直离只半指的距离,他方才停下,这样近的距离,他几乎能那张清艳绝色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细细的绒毛,窗外柳枝随风拂动,再远一些,汴河里唱着小调的船夫划船路过激起一片水声,他们的呼吸交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是的梅香还是他的乌木香,他能的心跳声,也能自己的呼吸声。
他就在这样的形下,以商量的语气问,“我可以亲你吗”
脸霎时又变得通红。
原本虚叩在窗台上的也忽用抓紧。
心脏砰砰跳个不停,知道自己该拒绝,该说不可以,说他们如今还没成亲,便是成亲了也不该这样青天白日可心里酥酥麻麻的,好似怀揣着一抹期待,希望他能亲。
“你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低沉悦耳的男声响在耳畔,兰因能感觉他离又近了许多,身前的阳光全都被他遮住,着越来越近的齐豫白,兰因或许是因害怕,又或许是因不适,忍不住伸想推开他,可才伸出,就被齐豫白轻而易举地捉在了中,他只是虚虚一握,连气都没用,可兰因却觉得自己无法挣脱。
睁睁着齐豫白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近得几乎能数清他多少根睫毛。
呼吸再一次喷洒在的唇上的时候,兰因察觉即将发生的事竟不由自主闭上睛。的心跳得很快,紧闭的皮也在微微颤动,连带着那乌鸦鸦的睫毛也一颤一颤的,可的心里却是满怀期待的。
想被他亲吻,想和他亲近。
即使这还是白天,即使外头许多人,可却忍不住想向他靠过去。
这些以前从未想过的事,如今因对象换成了齐豫白,却好像都想和他做一遍。
可最终齐豫白的这个吻还是没能落下,在两人即将亲上的时候,屋外响起了竹生的声音,从前嚣张桀骜的人这会却带着犹豫和踌躇,小心翼翼地通禀,“主子,冯家和季家的老夫人要走了,老夫人也在找您。”
屋内旖旎暧昧的气氛忽戛而止。
兰因睁开,的心里不是没遗憾的,可着前一脸郁卒的齐豫白,却忍不住心很好的笑出声。想那些人说的不错,把仙人拉下凡尘,着他动,着他沾染爱痴嗔欲,着他就像世间寻常普通的凡夫俗子一样,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还敢笑我”
齐豫白压抑着心中的欲,着满笑容,薄唇一抿唇角下压,掌心用掐了下的腰肢,直把人掐得重新红了脸软倒在自己怀里,又轻轻咬了下的耳垂,他这才心不甘不愿地把人抱下窗台,替整理衣裳和发髻的时候,他又嗓音喑哑跟着一句,“晚上再收拾你。”
不知道齐豫白要怎么收拾,兰因的脸陡又红了起来。
可门外都是人,几位老夫人也要离开了,若是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这几位老祖宗,不管是出于私还是了身份,都不得不亲自出去送们。不敢再跟齐豫白胡闹下去,也不肯再被他牵着,走水盆前,了下水中的倒影,却发觉自己眉梢角全是藏不住的笑。
要是这样出去,任谁都会猜的“不对劲”。
兰因蹙起柳眉,些着急,“怎么办”说着回头向就站在身后的齐豫白,想问问他什么法子。
可齐豫白着眉梢角那抹潋滟的红,着那盈盈水眸中藏不住的意,黑眸一沉,一向本事的齐少卿时也没了法子,只能和兰因沉声说道“你出去了,我和祖母们说一声就是。”
外头那么多人,他可不想让那些人的风姿。
兰因也不想出去,但,还是些犹豫,“没事吗”
“没事。”
齐豫白知道在担心什么,他垂眸凝望,着中的意,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拇指再次摩挲了下的尾,“都是自己人,不会因这些事怪罪你的。”他能能感觉的身子在微微战粟,着杏含春,这样的兰因让齐豫白根本舍不得离开,他想一直抱着,亲吻,可今日是新铺开张,他也舍不得让难,最终还是把收回,负在身后捻着佛珠,压低嗓音与说,“晚上记得回来,嗯”
兰因没拒绝。
既都已经说清楚了,自是不会再躲他。
只是想齐祖母,又些犹豫,仰头人,踯躅道“祖母那”
是做好了余生都和齐豫白在一起的准备,可让这么快再进入一段婚姻,还是些害怕。而且也担心太快了会引起旁人的议论,是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可他如今正得天子青睐,不知多少人着他
“怕。”
齐豫白知道心中的担忧,瞧见一脸踌躇的模样,便抬摸了摸的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们再与说,只一点”他在的注视下再度俯身,凑的耳边又说了一句,“你得应我。”
隐约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但兰因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什么”
“不准抗拒我的亲近。”齐豫白盯着的睛含笑说完,瞧见那张清艳脸上才压下去的那抹红又腾升上脸,他不由心很好的又伸捻了下耳垂上的红玉耳珠,这才站直身子转身离开。
出去的时候。
时雨松岳站在一边,天青竹生站在另一边,相比竹生哭丧着脸,其余三人见他出来立刻转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齐豫白觉得好笑,也没说什么,抻了抻衣裳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