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报名的是一个非常瘦弱的老师,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眼窝深陷下去,像极了抗日篇中出卖同胞的汉奸。我现在还记得他名叫朱竹武。
“你要不要住校?”朱竹武问道。
“住。”我说。
“不,不,老师,我儿子不住校。”母亲说。
“那到底是住还是不住?”班主任的声音有点大。
“住!”我咬着牙说。
“那就把住宿费交了。”
母亲看着我。或许是她看出了我的坚决,她才没有再坚持。
其实在家里我已经把住校的东西准备好了。我把新近买的三本《红楼梦》带到了学校。当时我看《红楼梦》也只是似懂非懂,可能只是书中的贾宝玉和我一样手触了的缘故吧,我才决定要把它看完。说来也奇怪,那段时间,每个中午我都会做和《红楼梦》有关的梦。我天真的以为是书本的魅力太大,后来学了心理学我才明白,那其实是一种心理现象——近因效应。
报名的当天我就在学校住下来了。那是一间住了八个人的小寝室。我住在寝室里面靠窗的位置,上铺。坐在上铺上我可以看见寝室后面的菜地的菜长得非常旺盛。铁路上,一辆火车正在通过。
就在这天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从寝室外忽然闯进来一伙人。是一色的长头发的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