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道:“哥哥明鉴!丁进为了自己富贵,宁愿认贼做父,人人都该羞与为伍!”
栾庆山道:“统制有话直说就是。我是丁进下属,心中自然有数。”
张均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你们终究是大宋的人,镇抚不想同室操戈,让金贼笑话。便想着除了丁进,找个有担当的来做首领。以后双方通好,共抗金贼,岂不是好事?”
栾庆山看着张均,缓缓地道:“我投入丁进手下不久,前几天才做首领。我想你们要找的有担当的人,必然不是我。”
张均点头:“其实大哥最合适,
只是在丁进军中资历太浅,只怕会出乱子。所以找的,是你们的四首领石坚。只是石坚念与丁进往日的交情,不肯动手——”栾庆山道:“石坚不肯动手,我便肯吗?”
张均愣了一下。有些不悦地道:“哥哥,我们是赤心相交,没有虚言。今日找哥哥来,还特意安排了个女子,就是认准了哥哥肯。你刚才说,这世界上最不合适的,就是猜别人的意思。若是你不肯做这件事,直说就是,我们没有必要多谈。若是肯做,就不要再说这种话。”
栾庆山沉默一会。突然大笑道:“你说的不错。大丈夫当堂堂正正,何必说这种话!要怎么做你直说就是。若是做得,我自会同意。若做不成,我转身就走!”
张均舔了舔嘴唇,喝了一大口酒。刚才的话说完,张均的心里非常紧张,不知道栾庆山会怎么回答。若是起身就走,自己可糟了。
放下酒碗,张均道:“石坚不愿意动手,没有办法,只好我们帮他做了。若是哥哥愿意,便与我们一起动手,除了丁进。包括马习和彭潭,一样留不得。之后石坚做首领,哥哥做副首领,一样在登封三县逍遥。只要让我们借道运粮去河东,镇抚也不会管你们。”
栾庆山道:“要除丁进,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说一说,要怎么做?”
张均道:“我们在丁进身边有内应。自会选一个合适的时间让我们派人进去。手起刀落,取了丁进几人的性命。只是取他们性命容易,脱身却难。更重要的,军队不能乱。若是军队乱了,没人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我们走后,要由哥哥帮石坚稳定大局。”
栾庆山道:“你们杀了丁进,日后就是石坚做了首领,与你们合作,手下也不会心服。”
张均道:“尽管放心,我们不会留下把柄。只要你们不说,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还有,我们会顺便带走刘豫的使者,让别人生疑。”
栾庆山想了想道:“此事要做成,必须不漏任何马脚。你们做得到?”
张均笑道:“天下的事情,哪里有隐藏得严严实实,不让别人知道的?此事要成,最关键的是事后哥哥和石坚。那个时候其余三个首领都死了,你们说什么还有哪个不信?不露马脚,无非是不让你们两人难堪。难道还真能瞒住他人?纵然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栾庆山笑道:“统制是个有意思的人。说得如此明白,我还有什么话说?只要你们能够无声无息地除了丁进三人,我必配合石坚,助他坐上首领位置!”
张均道:“不止如此,还要保证军队不能乱。数千人的大军,一旦乱了,不好收拾。”
栾庆山道:“正如你刚才所说,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一点不乱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与石坚一起,控制住大局不乱。纵然有些小乱子,也会及时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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