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将离开,汪若海道:“节帅,我们不去前线了?”
王宵猎道:“不去了。留在土台,看看他们作战的时候军中安排得怎么样。这次打胜仗是必然,更重要的是看一看军队的面貌,一切是不是有条理。我们跟三年前不一样了,李忠这样的敌人,没有必要出动这样大军。大家都到了这里,看的是现在军队的样子。”
一边的李彦仙犹豫了一下,问道:“节帅,是不是我到前线去?演练这么久,一直是我带着。此次大战,我若不到前线,总觉得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王宵猎语气坚定。“你本就是司令部人员,兼提举一行事务。我不在时,要由你主管制置司的。若在平时,本就不该到中军去。只是此次演练特殊了些,才去领军。此战若是前边几个月演练得好,你也不必再在中军了。”
李彦仙称是,不好再说什么。从建炎初起,李彦仙一直领军战斗在最前线。现在换个角色,一时还真觉得有些怪怪的。
到了城外,田成向各团详细布置了任务,各统制返回自己军队。田成留在张驰军中,直接指挥明天的攻城战斗。将近傍晚,宋军开始把火炮推到前线。
均州城西的石盘村,王彦坐在树下,一个人饮酒。一个亲兵冲进院子,叉手道:“镇抚,小的刚刚从均州城前回来。听那里的将领说,明日就攻城,一切做好准备了!镇抚要与制置商量,看来是不可能的了。看均州城外军营连绵,不知多少大军,如何会停下来?”
王彦吃了一惊。把手中的葫芦抛在地上,站起身,跺了一下脚。道:“怎么会如此?制置只说大军到了均州城外,不日攻城,可没有说明日就开打!”
一边的小校道:“镇抚,是不是制置有意於均州?这里接近襄阳,又处於要道,王节帅看着不会眼馋?听说来的有数万大军,如果他们攻下来,占着不走该如何是好?张枢密来文,要我们密切注意制置的动静。也就是说,朝廷并不信任王节帅。”
王彦听了怒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与制置在开封府相识,多少交情!不管怎么样,他也不会来占我的地盘!这种话以后休再提起!”
说完, 在地上转了两圈。对亲兵道:“也怪我们,来得匆忙,没有知会制置一声。你立即去面见制置,说我带大军已经到了均州城西二十里的地方。明天如何配合,请制置军令!”
亲兵叉手应诺。不敢耽搁,出门乘马向东去了。
小校道:“镇抚,我们是一方藩镇,只听朝廷命令。纵然是京西南路制置使,也不必听他军令。此次只是李忠来得太快,请襄阳的军队相助而已。何必听他军令?”
王彦叹了口气。道:“此一时彼一时,形势如何,怎么能不听呢?不说现在王宵猎官职高於我,就凭他才下十万大军,天下罕有敌手,我也必须听。这些年来,王宵猎一直谨守地方,对我等周围的地盘秋毫无犯,已经是难得了。不放低身段,一旦惹惹恼了他,於我有什么好处?”
想起数年前在开封府,王宵猎只有几百人,练兵还要自己帮助,王彦感慨万千。谁能想到,仅仅几年之后,王宵猎能拥兵十万,占据十几州,成为一方之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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