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邵凌和牛皋两人到来,在桌边坐了。
王宵猎道:“许久没有这么多人坐在一起了,今天甚是难得。左右没有大事,也不是在军中,今夜大家尽情畅饮。正经的事,明天再说。”
众人一起叫好。
牛皋道:“节帅, 我喜欢饮烈酒。哪个耐烦喝这些,水一样!”
王宵猎道:“既然如此,那便换烈酒来。现在几乎每个县都有酿烈酒的作坊,生意不错。特别是做苦工的人最喜欢喝。忙碌了一天,晚上喝一杯烈酒,睡觉特别香甜。酿的多了, 总有一些作坊比别人酿得更好。唐州有一个赊旗镇,镇上本有酿酒作坊。后来改酿烈酒,产的酒格外清冽,他处所不及。那里的知州送了些陈酒来,做制置使司公使酒。即然你提起来,便就尝一尝。”
牛皋大喜:“甚好,甚好!今日可是有口福!”
王宵猎吩咐亲兵去取了一坛唐州送的酒来,交给牛皋。牛皋把酒坛拍开,闻了一闻,道:“真是人间妙品!我喝了多少年酒,再没有比这酒更加香甜的了!”
倒了一大碗,举起来与众人喝了。咽下肚,还在那里咂摸滋味。
王宵猎道:“酒这一物,天下间不知道有多少名目。各地风土人情不同,口味自然也不同。便如这烈酒,酒又有力气,价钱又便宜,深得百姓喜欢。而且越是向北, 喜欢的人就越多。现在金国境内,有专门买我们产的烈酒的商人, 赚了不少钱。”
汪若海道:“两国交兵,这些货物贷易应该管控才是。”
王宵猎摆摆手:“一般的生意,商人要赚钱就让他们赚好了,不必多管。只要管好战略物资,坚决不许流到敌境内,已经难得。正常的生意,不必多管了。”
这个年代,就是想管又怎么管得过来?不要说酒这些货物,就连耕牛等物资都有走私的,而且规模不小。官府的精力,还是要集中在战略物资管控上。管得多了,只是增加百姓麻烦。
喝了一会,邵凌道:“我们见到朝廷宣命,任命曹智严和解立农为镇抚使。深知此事重大,急急回到襄阳与节帅商议。他们两人也到了,应该也是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汪若海道:“此事我们商量过了。无非是朝廷见节帅势大,想分其兵,好控制罢了。现在北边刘豫和金军虎视眈眈,若是分兵, 不是自毁长城?只要你们的心中有数,不理会就好。”
牛皋道:“朝廷宣命,岂能不理?总要有个说法。”
汪若海道:“此事理了反而麻烦。你们只要当作没有这道宣命,该怎么干就怎么干,自然就没有事了。朝廷的心里有数,见我们不理,也就算了。”
牛皋点头。想了想,又道:“按常理曹智严和解立农要上表谢恩,那——”
“不必了。”汪若海摆了摆手。“谢恩表之类,一急免了。就当作朝廷没有发过这道宣命,也不要给下面的人讲。只当作没事发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