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维尼放下手中的一份文件，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许亦，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许亦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我脸上沾上东西了?”

“没有没有……”瑟维尼摆了摆手，点了点放在桌上的这份文件，笑道:“我只是觉得……你这次不仅把萨克王国军用魔法机械研究所的一堆研究员抢了过来，连带着还把他们的所有研究资料都抢光了，简直就像是入室抢劫的强盗。如果我是萨克王国的国王，一定要恨死你了。”

许亦嘿了一声，对此毫不在意。

“这可是那些研究员自愿的选择，怎么能说我是强盗?”

“自愿?”瑟维尼脸上笑意更浓。“如果不是你们新飞商会提前就私下里收买了这些研究员的话，他们又凭什么会自愿跑到你们新飞商会去?”

“能够被我们商会收买，就足以证明他们对萨克王国并没有什么忠诚可言。”说到这里，许亦冷笑一声，续道:“所以这些家伙我只会交给他们普通的研究任务，却永远不会让他们碰到核心部分。”

瑟维尼忍不住白了许亦一眼:“明明是你给他们开出了那么多条件把他们诱惑过来的，现在又嫌弃他们不够忠诚……”

许亦摇了摇头:“其实这不关忠诚不忠诚的事。当初我之所以故意通过泰瑞莎向萨克王国泄露了部分关於军用魔法机械的资料，所为的就是想尝试性地让萨克王国也全力投入到军用魔法机械的研究中，期待他们能够以自己的角度研究出一些什么新玩意来，说不定可以给我们商会在军用魔法机械上的研究造成一些启发。”

“那么现在的结果呢?对你们商会的研究有启发作用吗?”

“现在还看不出来，需要等我们完全吸收了这些研究员和他们手中的研究资料后，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有用。”许亦道。

瑟维尼沉吟片刻，忽然又问道:“那么泰瑞莎呢?你是怎么处置这个小女孩儿的?”

许亦奇怪地瞅了瞅瑟维尼，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会关心起泰瑞莎来。

“小女孩儿?她可是萨克王国军方处心积虑派过来，专门窃取我们新飞商会机密的间谍，哪里算是小女孩儿了?”

“可是她很漂亮不是吗?而且好像今年才刚满20岁吧?怎么不是小女孩儿了?”瑟维尼眼珠一转。又一脸神秘兮兮地问道:“说真的，许亦，你有没有对她动心过?”

许亦愕然看着瑟维尼:“我说……她可是萨克王国派来的间谍，我对她动什么心?”

“那是后来你知道了嘛。之前你不知道的时候呢?我记得那段时间你对她还是很关心的啊，还拜托我查过她所说的那些情况是不是真的在萨克王国发生过呢。”瑟维尼依然满脸好奇。“如果不是对她动心了，你干嘛这么关心她?”

许亦顿时无语，好半晌后，叹了口气道:“好吧。最开始看她是这个小姑娘，遭遇还这么可怜，我的确有想好好帮她一把的想法。但是后来从各种迹象和接下来的证据中判断出她是萨克王国派来的间谍后，你觉得我还会对她动心吗?”

“那可不一定。”瑟维尼笑眯眯地道。“根据我们多方面查证来的消息确定，泰瑞莎可是一点儿也没说谎，她所说的遭遇都是事实。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萨克王国军方看她长得漂亮，所以把她特训成了间谍而已。她的身世和遭遇都这么可怜，你知道后难道不同情吗?”

许亦微微皱起眉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同情她的遭遇是没错，但这改变不了她是间谍的事实。身为新飞商会的会长。我怎么可能对她动心。”

“所以你就冷酷无情地利用她向萨克王国传递那些错误的军用魔法机械资料，然后用这些东西骗萨克王国那帮家伙竭尽全力地替你做研究，现在再来接收成果?”瑟维尼斜斜撇了许亦一眼，轻叹一声，摇摇头道:“许亦，之前我怎么没看出你是一个这么阴险的家伙?”

许亦有些哭笑不得:“我说瑟维尼，你这是怎么了?当初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你可是全程参与的，现在跑来说我阴险……难道你想置身事外么?”

瑟维尼轻轻哼了一声:“我只是为了配合你罢了，这整个计划都是你想出来的。和我无关。”

看到瑟维尼一脸不屑的表情，许亦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放弃了和瑟维尼继续争论这个问题的打算。

针对萨克王国的这个计划，起初只是许亦发现泰瑞莎实际上是萨克王国派来的间谍后的一次临时起意。

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利用一下泰瑞莎，让萨克王国方面获得一些错误的和军用魔法机械相关的技术资料，从而让他们真正拥有研究制造军用魔法机械的想法和部分能力，却当然并不打算让萨克王国真正掌握制造大量军用魔法机械的方法。

这样做的目的，其实起初只是为了让萨克王国在这上面多浪费一些人类武力罢了。

而随着萨克王国当真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进行军用魔法机械的相关研究后。许亦的想法却发生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