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是挺正经,说起话来还是难改软糯腔调。
更像是在撒娇。
段柏庭颔首,倒是难得给她留了耐心,没有将她推开。
宋婉月在他的注视下,色胆包天,直接抱着人吻了下去。
段柏庭喜怒不显的性子,让他在面对这个毫无预兆的亲吻时,也并未有太大反应。
只是觉得面前的人未免太过生涩了些。
宋婉月确实吻技一般,没经验,只能边吻边摸索。
段柏庭的唇和他这个人一样,都不带任何温度。
宋婉月觉得自己好像在吻冰块。
只不过这块冰,含在嘴里,相对来说柔软一点。
他没有回应她的吻,但也没推开。
于是宋婉月吻的更加大胆也更加深入。
小心翼翼地咬住他的唇,用湿热的舌头顶开,缓慢填满他整个口腔。
这个炙热的法式湿吻间隙,她软着声音拍他马屁“我早就听说了,段总面冷心热,不光长得帅,心地还善良。肯定不会为难我们法务部的,对吧”
她没什么优点,除了漂亮,就是嘴甜。
说话甜,吻起来也甜。
把自己吻到呼吸不顺的时候,她才从他身上离开。
纤细白皙的手臂还软绵绵的攀着他的肩,轻轻晃了晃,那双眸子水波潋滟。
“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法务部这次,好不好。”
唇角漾开一道漂亮的弧度,歪着脑袋在他脸上蹭了蹭,小狗撒娇一般“柏庭哥哥全世界最最最最好了。”
宋婉月其实心里也没底,她和段柏庭是商业联姻,彼此之间是没有感情的。
少数几次的见面交流还都是在床上。
她自问自己撩人的手段还算上乘,虽然在此之前毫无经验,可她属于天赋性。
从小到大,不知道无形之中撩拨了多少个人,让他们对自己爱生爱死,难以忘怀。
而被撩拨的当事人却没什么反应,拿来纸巾擦掉嘴上残留的口水。
目光又在她红肿的唇上短暂停留一瞬。
而后气定神闲的扶着她的腰“哪里的法务部”
他的擦嘴动作严重伤害到了宋婉月高傲的自尊心。
但眼下自己有求于他,于是她选择闭上眼睛假装看不见。
“谈一呀。前几天我们部门的合同出了一点问题,导致公司账务严重亏损。我知道这是我们的错,但还是希望段总大人有大量,放了法务部这一次。亏损的地方我愿意自费补上。”
听完她的话,段柏庭稍有停顿“你去谈一了”
“对呀,我都去了三个月了。我妈妈说让我和你近距离培养夫妻感情,谁知道你平时连公司都不去。”她眸光流转,“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入职了吧”
他确实不知道。
“谈一那边不是我发展的重心。”
她一脸认真“可那里是你老婆现在工作的地方。”
南方长大的小姑娘,身上有种自然的温柔韵味。说话声音清软娇甜,吴侬软语。
面部骨骼的走向不算十分立体,少了点棱角带来的凌厉感。
线条流畅的鹅蛋脸,天生冷白皮,眼尾又总是带着一抹粉。
桃花眼明亮如璀璨星辰,瞧人时,自带一股无辜感。
她是很典型的中式美人,很讨老一辈喜爱的长相。
也正因如此,段柏庭的爷爷第一次见到她,就擅自替段柏庭预定下了这门婚事。
那是第一次见面,她才十四岁。面容和蔼的老爷爷来她家中做客。
宋婉月在客厅和她妈妈演示自己今天是怎么在演讲比赛中胜出的。
她像一只活泼的小孔雀,逢人便展示她漂亮的尾巴。
段爷爷说,和她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待在一起,再差的心情都会变好。
后来爷爷和她聊天,那个时候听来感觉只是玩笑的一句话,段爷爷说“爷爷有个孙子,很可怜。你可以让他也开心起来吗”
她点头“好呀。”
那个时候不知道,当年以为随口的玩笑话,竟成为了束缚住她的枷锁。
她很乐观的接受了自己的人生,努力去当好这个貌合神离的表面夫妻。
宋婉月笑吟吟地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全世界最好的老公,你肯定不忍心看着你老婆才刚入职三个月,就和整个部门一起卷铺盖走人吧”
她吻的毫无章法,都快把他的全脸给吻遍了。
目的非常明确,简单扼要。
面对她啄木鸟一般的亲吻,段柏庭倒也没拒绝。
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问她“明天几点上班”
“九点呀。”她一脸莫名其妙,“你自己的公司,你不知道”
“上班时间不归我管。”
椅子是专门订做的,护腰椎和脖子。
椅背和座椅高度可以调节。
段柏庭在座椅扶手上轻轻一按,椅背便缓慢的往后放了下去。
坐在段柏庭腿上的宋婉月毫无察觉,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也一并往下。
她吓地急忙搂紧段柏庭的腰,脸顺势埋进他的胸口。
洗过澡的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乳香味,混杂着书房内浮动的安然檀香。
宋婉月心跳加速的抬起头。
包臀裙太过紧束,因为不方便,所以被她往上拉了拉。
坐在段柏庭的腿上后,裙摆就已经滑至臀上。
露出里面白色带蕾丝边的打底裤。
男人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腿上,手指隔开打底裤的蕾丝边,唇贴着她的耳朵,气音靡靡“明天请一天假”
她像是个踩中猎人陷阱的猎物,此刻被不断散发的男性荷尔蒙迷到昏昏沉沉“可你明天明天要去公司呀,法务部”
他堵住她的唇,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嗯,下午去。”
日头上了三竿,覃姨在客厅里将花瓶内的花束全部换成了戴安娜。
这是宋婉月最喜欢的玫瑰。
花是清早刚从荷兰空运来的,连露水都还未消。
小寰在旁边修剪上面的尖刺,笑道“家中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平日里段柏庭工作忙,很少着家。
宋婉月又不爱来这边住,虽说嫁了过来,可她却单独在外买了房子。
前些日子老太太还打来电话询问,少奶奶的肚子怎么样,有情况了没。
覃姨有几分无奈,别说肚子有情况,这对小夫妻平时面都见不到。
老太太追问的急,弄得她近来都有些害怕接到她的电话了。
不过看昨天那样,这二人的关系总算缓和了些。
毕竟晚上书房还有动静。
她也不是存心偷听,就是偶然。担心少爷饿着,所以想着睡前再去询问一遍,需不需要做点宵夜。
结果靠近门边,听见里面有人在哭。
女人的声音。
厨房里的人端着一盒鲍鱼出来,说是海港那边送来的,今早刚捕捞的,问该怎么做。
覃姨看了眼楼上还紧闭着的书房门。
她吩咐下去“煲汤吧,加点虫草花。”
滋阴补阳,润肺益肾。
宋婉月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动了动酸痛到像是要散架的身子,从床上起来。
眼睛瞥到手机上的时间,都中午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甚至都没能从这间书房里出去。
桌上和阳台,甚至书架上都残留着他们欢好的痕迹。
宋婉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白皙的身子。
书房很大,大约是为了方便段柏庭工作,里面还准备了床和浴室。
此时自己身侧空无一人,水声又从门后传出。
想来段柏庭比她更早醒,这会在里面洗澡。
她觉得纳闷,自己这个被犁的地都累成这样了,他那头犁地的牛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累。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体质差异
宋婉月心里还想着他们部门的事情,自己不能白被睡,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
她的裙子昨天被段柏庭撕成了碎片,在地上东一块西一块。
此时身上一丝不挂,她左右看了眼,最后从沙发上捡起段柏庭的衬衣穿上了。
她身高一六五,穿着一米八八男性的衣服,长度都能直接当连衣裙。
走过去敲了敲浴室门,里面的水流声在继续。
她当他是默许,伸手将门打开。
浴室内,热气氤氲。
段柏庭站在淋浴下,侧过头看她。
那双深邃的眼隔着雾气,晦暗不明。
水珠流过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结实性感。
此时上面遍布红色抓痕,看着分外暧昧。
罪魁祸首双手扶门,探进半边身子,正隔着雾气,一脸无辜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