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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了她一眼, 发现她发梢微湿,绵袍下穿着寝衣,挑了挑眉道:“说好了要出门,你怎么还不预备?”

随随无言以对,她总不能说压根没指望他践诺赴约吧。

桓煊何其聪明,立即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挑了挑眉凉凉道:“你以为孤会食言?”

随随知道这时候只能顺着他的毛来捋:“民女这就更衣。”

桓煊道将手里的东西扔给她:“换上。”

随随接住一看,却是套簇新的亲卫衣裳,抖开一比便知是她的尺寸,甚至连裹胸的白绫都备好了。

上元灯会人山人海,着男装确实比女装方便,随随道了谢,抱着衣裳绕到屏风后更换。

桓煊抱着胳膊道:“动作快些,去晚了可没什么看了。”

随随不禁抿唇一笑:“好,民女知道了。”

桓煊总觉得她的语气虽恭顺,但藏着揶揄之意,一时有些恼羞成怒,这猎户女胆子是越来越肥了,竟然敢取笑起他来了,看来是最近太纵着她,损了自己的威风。

正别扭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屏风内的灯火将女子的身影投在绢帛屏风上。

花枝的空隙间隐隐戳戳地显现出她修长曼妙的线条。

桓煊喉头发紧,拿起她搁在几上喝剩下的半杯冷枣茶一饮而尽,勉强把心里的邪火压了下去。

今夜答应好了要带她看灯的。长安的上元灯会他以前年年看,并不觉得有什么稀罕,可她是穷乡僻壤来的,难得开一回眼界,想必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呢。

就在这时,屏风里忽然传来女子略带沙哑的声音:“殿下,能不能搭把手?”

桓煊一听便皱紧了眉头,这不是恃宠而骄是什么,不过虽是这么想,他却立即站起来朝她走过去,一边不耐烦道:“何事?”

刚绕过屏风,随随恰好转过身,绢帛带子一端遮住心口,其余的地方便顾不上了。

桓煊眉头还皱着,目光却是一直。

随随倒不是恃宠而骄,是真的需要他帮忙,她试着缠了两次,可丝帛太滑,她的皮肤也滑,总是缠不紧,她以前在军营里扮作男子时年纪尚小,不缠也看不出什么,是以全无经验。

“民女缠不紧。”随随无奈道。

她在兵营里长大,不像闺阁女子那般容易害羞,他们又是这样的关系,彼此只间没什么私隐,在他面前袒露身体没什么不自在。

可她自在,桓煊却不自在,他感觉全身的热血都冲向了头顶。

随随的注意力全在那根劳什子束胸带上:“殿下能不能摁住这一端?”她指了指心口。

桓煊从她手中接过帛带,却没帮她的忙,反而往旁边一扔。

随随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已经离了地。

“去晚了没什么可看了。”随随哭笑不得,把他方才的话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