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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翼军驻扎在长安城北面,从王府动身近许多,他这一个大圈子绕得着实没必要。

桓煊见她失神,以为她听见自己立即要走才低落,心头不由一软,煮茶的事也不计较了:“这几日宫中和军中事情多,大约不能常来陪你,你一个人时别胡思乱想。”

顿了顿:“若有急事,叫人带着玉牌来找我。”

……

桓煊没料错,接下去的几日宫里确实不太平。

皇帝派禁卫暗中搜了陈王府,发现陈王以服药炼丹为名,结交道士方式,炼制毒药,他府中有一地窖,里面不仅有毒杀故太子用的南海奇毒,还有几十种毒性各不相同的药物。

皇帝自然震怒,但天家手足相残之事不能昭告天下,只能给淑妃和陈王母子定一个“结交道士,自称休咎,妄言吉凶,私藏甲胄和毒药”的罪名,将两人追贬为庶人。

淑妃母家本来也不是什么显宦,她父亲是靠着女儿才谋了个从四品的国子监司业。受淑妃母子谋逆案的牵连,淑妃母家抄家没族,父兄坐弃市之刑,其余人等流三千里。

早在消息传遍长安城的街巷里坊之前,随随已经得到了脂粉铺传来的消息。

陈王屍首被人找到的当晚,淑妃在自己的寝殿中服毒自尽,而所服的毒药正是毒杀故太子所用的毒药。

桓炯说过此事是他一人所为,淑妃并不知情,随随本来对他这一面之词将信将疑,但淑妃一死,她反倒可以确定她确实没参与。

杀人者急於将所有罪责推到淑妃母子身上,却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他不该用那种毒药,即便淑妃真的畏罪自禁,她也会顾忌母家几十口人的命运,应当竭力遮掩故太子薨逝的真相,为自己和儿子留个身后名,也给家人留个荫蔽。

若只是为了向皇后报复,她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但是淑妃的死做得干净利落、天衣无缝,她的部下没查出一点蛛丝马迹,屍身经仵作勘验,淑妃身上没有留下任何遭人强迫的痕迹,医官也已证明,这种毒药要即刻致死,要服很大剂量,不管放在食物还是酒中都能轻易尝出不对,所以淑妃一定是自愿服毒的。

随随想了想,淑妃遭受丧子打击,正是悲痛欲绝之时,若是有心人引导,将陈王毒杀桓烨之事相告,令淑妃万念俱灰之余又惊恐不安,再适时送上毒药,许诺她只要她一死就将真相永远埋葬,保住她和陈王身后哀荣,淑妃这样的性子,在绝望之下听信那人的话,是极有可能的事。也只有在不知此种毒药来历的时候,她才会自愿服下。

那幕后之人做事谨慎,总是躲在暗中因势利导、顺水推舟,每次出手都确保万无一失。嫌疑最大的当然是太子,可要抓住他的把柄实属不易,除非逼他主动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