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身边经过时,他忽然停住脚步,向羽林卫道:“等等,让孤和萧将军说两句话。”
侍卫面露冲疑:“这……”
桓熔怒道:“孤还未被废,眼下还是太子!”
随随向侍卫道:“无妨。”
侍卫们向她一揖,退至不远处。
桓熔死死盯着她,目光似毒箭一般:“萧泠,孤自问与你并无仇怨,为何屡次与孤作对?”
随随一哂:“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当真神不知鬼不觉?”
桓熔目光一凝:“你……”
随随道:“没错,我这次入京便是来为景初报仇的。”
桓熔眼中闪过惊恐之色,背心渗出冷汗,声音止不住发颤:“此事与孤何干。”
随随道:“和殿下有没有干系你我说了不算,大理寺和御史台自会审理。”
她顿了顿道,眼中像是结了冰:“皇后若是知道害死景初的是谁,你说她还会不会救你?”
桓熔脸色骤变,五官因为恐惧和恨意扭曲起来:“萧泠,你以为你和桓煊的丑事能瞒过谁?你们不会有好下场……”
随随淡淡道:“我们的下场不劳殿下费心,不过殿下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她向不远处的羽林卫点了点头:“请诸位护送太子殿下回宫吧。”
桓熔被侍卫押着上了马车,不多时,又有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女子从楼中出来,却是太子妃。
随随走上前去,只见阮月微双目紧阖,人事不省,在火把的光晕中,她巴掌大的脸莹润如珠,双颊似海棠花瓣微微晕红,长睫像两把小扇子,眼角还隐约带着点泪痕,当真是我见犹怜。
她问道:“太子妃怎么了?”
一个侍卫答道:“似乎是被药迷晕了。”
随随点点头,太子大约没将将谋逆的事告诉她,提前迷晕她或许是因为怕她妨事,但也救了她一命。
太子谋逆难逃一死,但太子妃和阮家只要没参与,未必要陪着太子一起死,或许会被贬为庶人逐出宫去,或者去寺庙中与青灯古佛为伴。
虽然没什么交情,毕竟是她表妹,随随也不希望她为太子陪葬。
不过桓煊当初对她痴心一片,应当已替她打算好了,出宫后换个身份,两人未必不能再续前缘。
太子谋逆,皇帝的嫡子只剩桓煊一个,他自是当仁不让的储君。阮月微再当太子妃或许有些困难,但以桓煊的性子,登基后未必不能力排众议立她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