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特殊访客

戈思到谢依云家的时候，谢依云不在家，谢杨玉女士亲切的接待了他。

「我女儿可能是个天才？」谢杨玉尬笑了声，开始回忆方才对方拿出的证件，别是个假证吧？话说她还真没仔细看证件上写了什么……

「是的，您的女儿可能具备罕见的引导者天赋，爲了确保她的天赋不被埋没，我谨代表华国特殊人才培养高级技术学校，希望她能提早入学。」

戈思的外表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正处於一个男人最黄金的岁月，他身上既有成熟男人的温柔，又带着少年未曾抹灭的锐气，就连低沉的声音，都带着格外动人的磁性，当他微微笑起来时，温柔随着笑容的弧度洒出，足以取信任何人。

谢杨玉愈发狐疑的盯着他，实在不能相信自己那个招猫惹狗的女儿，有什么罕见的引导者天赋——她是引导者这件事已经足够让她惊讶了，现在还出现了罕见的天赋？

「你们确定没搞错吗？」谢杨玉不确定的道：「云云之前从没表现过跟常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我理解您面对未知的恐惧，但请相信，现在已经不会再发生二十年前那样的事情了。」他耐心的消除对方的担忧：「所有的引导者和拟兽，都具有自我选择的权利，学校只负责教会他们控制自己的力量，国家已经不需要任何人自愿或者非自愿的作出牺牲了。」

他敛去笑容，神情严肃了起来：「我们已经足够强大。」

「云云去医院看杜宇飞了。」谢杨玉盯着他的神情看了几秒，似乎确认了什么，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我带你去。」随手拿起一旁的包，她犹豫了下，回头问他道：「如果我们突然不打算就读……」

戈言没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停下脚步，颔首道：「那可能需要您这边打个报告过去，描述下具体原因，学校需要走下退学流程。」

对方态度太过温和，面对任何话题就如同一团不着力的棉花，让人无处施展，谢杨玉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不再开口，带着戈言急匆匆出门。

「所以，你没跟阿姨说？」杜宇飞坐在她身边，有些诧异：「可是这样的话，阿姨突然知道这个消息，会有些手足无措吧？」

「我觉得交给学校来的人处理比较好。」谢依云看着窗帘被吹起的小小波动，理直气壮：「要是我跟她说的话，她一定会揍我的。」

「爲什么会揍你？」杜宇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窗帘上稍稍停顿，又落回到她身上，偏头朝她微笑：「阿姨对你很好。」

「我觉得她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当引导者。」谢依云小声嘀咕了句，没听见杜宇飞清澈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

少年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脸上露出沮丧的模样，在察觉到她的注视时，轻声道：「这样的话，我会觉得自己很过分。」

谢依云先喊了句停，及时制止了对方说来就来的表白：「不关你的事，她还不想我养宠物呢……」

话才出口，她反应过来，慢慢与忍不住浮起些笑意的杜宇飞对视了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递给了对方：「我又说错话了。」

「包含歧视的暗示性话语。」杜宇飞接过硬币，露出个笑，朝她摇了摇头：「云云，你要是就这样去学校的话，肯定会引起老师们高度关注的。」

他起身去床边抱出个方方正正的储蓄罐，摇晃了下，发出硬币碰撞的响声，将手上的硬币丢入其中，放回原位，朝谢依云露出格外灿烂的笑，将病房点缀得闪闪发光。

「你都没有提起足够的警惕，对你所说的每句话可能包含的歧视性暗示。」杜宇飞重新坐回到她身边，声音微扬道：「我觉得很快就能存满一罐了。」

谢依云无辜的转头看向他：「我只是想举例说明下她对我的限制，不仅仅出现在引导者这件事上。」

「但联系上下文，它的含义就会变得意味深长。」杜宇飞试图安慰她：「等满了一罐，我们用它给你买礼物好不好？」

他一如既往的闪耀而又朝气蓬勃，琢磨起了能买到的礼物：「毛巾？手套？糖果？」

他凑到谢依云面前：「云云，你喜欢哪个？」

谢依云疑心自己又看到了他身后尾巴疯狂摇动，她瞄了眼，确定对方没有冒出尾巴来，才不走心的随口选了一个：「糖果吧，我喜欢甜甜的东西。」

「好。」杜宇飞得到了她的回答，先是回答了一声，才有些冲疑的跟她确认道：「云云，你喜欢甜甜的东西吗？」不等谢依云回答，他扬起个笑，追问道：「那我是甜甜的吗？」

谢依云重点再一次找错：「我说就是歧视，你们说就没事，太双标了！」

「因爲拟兽是弱势群体啊。」杜宇飞朝她露出白牙，语气诚恳，好似之前一脚踹翻安保人员的萨摩耶不是他一般。

「我觉得引导者才是弱势群体。」谢依云嘀咕了一句。

门被敲响了，沉闷的响声回荡在病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