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的汗毛齐刷刷地竖起来,她有种微妙的感觉,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简直像是倒了一碗疙瘩汤在上面。
她听见於昙姑姑的声音,漠然,冷静:“挨打了也不长教训?”
张云和说:“什么教训?我犯什么法了?”
夏皎要缩成一只虾了,她努力地低头,用菜单遮挡自己的脸——还好,她听见於昙站起来的声音,她从另一个门拂袖而去,停隔不到一分锺,张云和追出去。
还好,还好。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夏皎,夏皎心惊胆战地吃完了自己的焖肉米线。
次日从昆明回程,夏皎没看到张云和的身影,她犹豫很久,还没等问,於昙先说话了:“北京那边有事,他直接回去了。”
夏皎老老实实:“嗯。”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带来太多的不愉快,於昙面色如常,张云和晚上仍旧照常给夏皎发一些课程、展览消息等过来。
非要说有什么令夏皎揪心的话,那就是独守空巢的温老师。
还有温崇月尽力养、但还是没有撑到夏皎回来的鲤鱼。
温老师和两只小猫咪孤独地分吃了那只鲤鱼。
夏皎不想过多地去回想她回家后和温崇月的细节。
因为她下午五点到苏州,六点吃晚饭,六点半进卧室,次日十点锺在床上睁开恍若隔世的一双眼。
这是周六。
温崇月微笑着问夏皎:“要不要试试brunch?”
Brunch。
早午餐。
这个源自於英国的说法,意为将早餐和午饭合二为一,一起吃。虽然听起来极为精致,事实上,在夏皎读大学或者社畜生涯的周末中,选择性赖床的她经常会将早午餐合并为一顿。
比如读大学时候的周末(非考试周非魔鬼复习周),睡到十点锺才起床,慢悠悠地去学校食堂买一份热腾腾的砂锅;工作后,报复性地睡到十点锺,再睡眼惺忪地在外卖App上下单,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或者牛奶,搭配一份加热的凯撒鸡肉卷或者荞麦沙拉。
但正式地来一次brunch,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