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崇月看了眼,摇头:“不是,这是芜菁。”
“wu jing?”夏皎念了一遍,迷茫,“战狼的那个wu jing?还是蜈蚣精?”
温崇月拉着她的手,凑到面前,低头,用手指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芜菁。
他问:“还记得上次我们去灭渡桥吗?”
夏皎点头。
“那边有个地方叫葑门,还有个葑门横街,”温崇月说,“葑,就是芜菁,最新鲜的时候是冬天,过了三月就不当季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摊贩上的芜菁,用手捏了捏,试了试,和摊贩聊了聊,买了一些。
夏皎小声问:“不是说不当季了吗?我没那么馋,这个看上去就像萝卜,不一定好吃……”
“虽然不当季,但拿来做腌菜不错,”温崇月屈起手指,用指节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夏同学,挑食不是好习惯。”
夏皎当然知道挑食不好。
但某些科学研究表明,有些人的基因就不适合吃某些蔬菜——比如香菜,夏皎有个舍友能够生吃香菜,或者香菜涮锅,另外一位舍友,闻到香菜的味道就要吐。
再比如羊肉,有人就爱羊肉的特殊气味,有些人一点儿也吃不得;有人爱在饭菜里加醋,而有些人尝到醋味就要撂筷子。
夏皎还好,她只是单纯地讨厌吃萝卜。
连带着这种长得像萝卜它表弟的芜菁也一并儿不喜欢。
但温老师总有将她不喜欢吃的东西变废为宝的“经验”。
将小芜菁去皮、切成块,放到阳台上晾干,按照温老师的经验,在阳光晴朗的时候,怎么着也得晒上个几天才能彻底晾到可以腌的地步。不过温崇月用了个小小的法子,将切成块的芜菁放到烤箱中低温烘一会儿,再拿出去晾晒。
“虽然风味会打折扣,”温崇月看了眼天气预报,叹气,“但现在的天气的确很难晒干。”
夏皎认同。
温崇月精心挑选了猪前肘,炖煮后放凉,等待着汤熬煮出来的脂肉自然凝结成冻。好东西都是需要等待的,但夏皎的肚子已经无法等待,她的肚子饿到像是有摇滚乐手在里面开演唱会。
为了拯救饥饿的妻子,温崇月简单地做了一份茨菇红烧肉,恰好混合了泰国香米和东北大米的米饭蒸熟,温崇月盛了一碗出来,先给夏皎吃,让她垫垫肚子。
夏皎也不去餐厅,就坐在厨房里,吃了几口,茨菇有种特殊的味道,如茶似草木,细品,舌尖微微甜。这东西的料理讲究手法,料理不好就有股苦味,遮住了本身的清香。温崇月手法娴熟,保留了茨菇的淡香回甘,软软糯糯,红烧肉酱色上得极好,夏皎吃掉了两大块肉,忽而忧愁地叹气。
温崇月说:“再等一会儿,茭白马上就好。”
他在炒青红椒素茭白,皆切成形状相仿的细丝,这菜熟得快,大火翻炒几分锺就熟,温崇月在调味方面比较克制,只加了蚝油生抽和盐,别的一概不加。
小锅里炖着蓴菜鸡丝羹,闷闷的香味儿,偷偷摸摸顺着锅沿儿溜出来。夏皎说:“我忽然发现自己最近一直在吃猪肉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