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页(1 / 2)

夏皎短促地啊了一声。

温崇月轻轻地拍了拍夏皎的背,夏皎仰脸,她的额头蹭到温崇月下巴上,明显感觉到没有以往那样光滑。受雄性激素影响,男性的胡茬生长速度很快,至少夏皎每天都能看到温崇月使用剃须刀和须后水,但现在感觉到有一点点扎,就像一口气扑到夏天的草地上。

“没事,”温崇月说,“睡吧。”

温崇月没有过多提起父亲的疾病,次日才告诉夏皎,是冠心病。心脏患病的人,最应该提防的就是心脏猝停——温崇月不能放弃如今的工作搬回去,他请了家庭护工,照顾着父亲的起居。如果有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发现。

温父显然没有将这个病放在心上,后来通了一次视频电话,他仍旧满不在乎,乐呵呵地说一切随缘。

他十分通透,或许是阅历宽广,更不会被这种事情所拘泥。

甚至在电话中嘱托温崇月,夏天了,有没有给夏皎做一份三伏面呢?

有句俗语,头伏饺子三伏面,北京的三伏天中,芝麻酱是必不可少的。夏皎读初中时候,语文老师还讲过一个关於老舍先生的趣闻,说他曾经呼吁政府,解决芝麻酱的供应问题。以前还用粮票、布票的年代,北京的副食本上还有一项,叫做“芝麻酱”。

夏皎对面食并不是很喜欢,比起来偶尔吃馒头或者饼的温崇月,她可以一个月都吃米饭不碰面食。如果非要在面食里面挑一个喜欢的,夏皎首选面条,方便快捷,无论是龙须面还是板面,煮熟后加上酱料或者浇头就可以吃。

温崇月选择自己做面。ONE

温父回了老家一趟,探访亲友,带了一些亲戚收获的麦子——新麦充满了麦香气味,是陈年麦子所不能比拟的。这些麦子请人磨成了面粉,没有添加任何东西,并不如夏皎想象中那样白,反倒是带了一点近乎透明的棕色调。

面粉寄来的那天,夏皎在花店里忙了很久,临近下班时间的时候,熟悉的老人再度出现,他这次罕见地购置了三朵玫瑰花,并要求夏皎替他想一下卡面上应该写的句子。

“想点好听的,”老爷爷说,“句子长一些。”

夏皎问:“您有什么其他的期望吗?”

老爷爷不说话,他倚着柜台,看着被夏皎细心包装好的玫瑰花。过了半晌,说:“她最近刚做了手术,正好出院,我想不起来什么话,你来吧。”

夏皎想了想,低头写的满满当当,一整个明信片都写满了,老爷爷付钱,拿走花。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夏皎的手机震动,她取出来,看到温崇月发消息,提醒她,今晚回家有面吃,不要晚回来太久。

夏皎解下围裙,往前走,她低着头玩手机,听见“哎哎”两声,有人拽了她一下,她被吓了一跳,看见一个悬挂在架子上的南瓜吊花瓶掉在地上,砸个粉碎。

要是刚才没人拉,砸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