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温崇月露出一些宽容的笑,“亲懵了?”
他已经离开,抚摸着夏皎柔顺乌黑的发。夏皎冲冲反应过来,坐在早餐桌前,认真问:“昨天有很丢人的事情吗?”
温崇月示意她先吃饭:“先吃,吃完再说。”
夏皎不疑有他,她慢吞吞地吃掉了这顿“Brunch”,两只猫咪咪呜咪呜地跳上来,夏皎终於注意到阳台上正在晾晒、清洗后的床垫。咦,昨天似乎她一直哭着捂脸,温崇月一边抱着她一边说没事,是为了什么……
最后一口填满胃的水果沙拉甜美入腹。
温崇月示意夏皎先用逗猫棒陪两只猫崽子玩,他自己将餐桌收拾干净,将盘子放入洗碗机,整理垃圾。
二十分锺后,他端了新鲜的水果出来,坐在沙发上,搂着夏皎:“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温崇月平静地用了五个字简略概括昨晚令夏皎惊心动魄的事情。
夏皎花了近两小时的时间才终於调整好心态——尽管温崇月拍着她的背一脸镇定地说没有关系他很高兴这就像是对他的认可等等等等,但夏皎暂时不能释怀,脸埋温老师胸膛直到热潮从脸颊消退。
两只猫崽子你追我赶,从阳台打闹一路到客厅。夏皎搂着温崇月的胳膊,听他宽慰。
温崇月为昨日混乱下总结:“你舒服最重要。”
夏皎捂住他的嘴:“换下一个话题。”
她不肯继续谈论这个,鱼缸里面的充氧机在认真工作,咕咕噜噜的大量氧气气泡被创造出来,鱼儿甩着尾巴,被温泉压住的小虾米发出叫嚣的声音,夏皎将脚搭在温崇月腿上,电影里面的对白渐渐变得模糊,只察觉到温崇月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的膝盖和小腿肌肉,动作不急不缓。
於是夏皎放心地陷入梦乡。
从小到大,夏皎好像很少有大段大段可以放松下来休息的时光。小学时候还好,在那个时候,初中择校没有现在这样卷,夏皎顺理成章地就进了个不坏也不好的初中。难得是中考,江苏教育分流制度,得有一半的人被迫分流去了职高。无论那些老师为了什么再三宣扬职高好、职高妙,事实证明,去了职高的一大半学生最终无法选择进入大学,好点儿还能走春季高考,差点的甚至连职高读不完就选择走上社会。
中学要为了不被分流而努力,顺利上了普高并不意味着可以放松、休息,江苏的高考地狱模式出了名,为了大学不得不继续苦读,跑操时背单词、课间休息时解题都是司空见惯的小事,夏皎的高中是校服单调的蓝白,是偶然抬头从玻璃窗望到的阳光,是夏日里一罐清凉的可乐,冬天食堂里面卖的热腾腾丸子汤。
除此之外,平平无奇。
最糟糕的一段记忆在那个不好也不坏的初中里。
夏皎始终保存着辅导班结束前的最后一张合照,和以往的合照不同,他们这些学生站在合照前面,老师站在后面。辅导班的规模算不上大,一个班的学生个数也少,总共站了两排,女生一排,男生和老师站一排,从刚开始拍照时,夏皎的心脏就扑通扑通地跳,她潜意识中祈祷能够和对方离得近一些。过度的担忧影响她的听觉,干扰思维能力,直到听见李联指挥,旁边同学拉着她,让她往右侧站站。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