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晨朝着夏皎笑,露出满口大白牙:“嫂子好。”
於昙坐着没有动,张云和递了东西过去:“我带了玉兰饼过来,您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
於昙不冷不热,淡淡地说:“先放着吧。”
她不吃。
人人都知道於昙和张云和师徒关系并不算好。
不过这点气氛并没有影响到今日的晚餐,虽是不请自来,但曾晨也是有事来找於昙的。他在苏州买房,准备结婚了。妻子想要户外草坪婚礼,又嫌弃专业婚礼公司弄出来的花朵太俗气,曾晨联系上张云和,而张云和主要在北京那边工作,苏州的花艺工作,还是交给於昙来安排。
这事并不麻烦,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於昙自己忙,不能亲自操刀,就让店里的其他人来。
曾晨也没说什么,他笑着和人聊自己的趣事:“小学时候,我和温崇月一块儿上学,老师吓唬人说什么呢?说,你啊,要是不好好学习,将来是要去挑大粪的!我一听,这可得了,我就拚命地学啊学,读了本科又考研,研究生上完了又去读博,读完博我去工作,专业是肛肠科……哟谑!不是挑大粪,我成了掏粪的了……”
夏皎忍着不笑,肩膀憋得一耸一耸。温崇月叹气:“曾晨啊曾晨,我们能不在吃饭的时候聊你的光辉专业吗?”
曾晨举手,笑着说:“是我的错。这样吧,以功折罪,我教你们看面相怎么样?”
夏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手撑着下巴,认真听。
於昙吃得少了,她心不在焉,张云和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系上围裙下厨,去重新做新的。
巧就巧在,这个时候,张抱林来了。
他显然没想到今天家里面多了这么多人,还是笑着一一打招呼,不过,在进厨房看到系围裙的张云和时,张抱林颇为惊讶。半晌,他又红着眼睛出来,看於昙:“你把我的围裙给他用了?”
於昙说:“一个围裙而已,上次买啤酒不是送了很多吗?你再去拿个。”
张抱林摇头:“不一样,那个围裙是我们一块儿买的。”
张云和也听到这声音,探出头,不冷不热地说:“一个大男人,在乎个围裙做什么?”
张抱林说:“你不在乎,行,那你脱下来给我?”
张云和哼了声:“幼稚。”
这样说着,他重新回厨房做饭。於昙有些头痛,按着太阳穴:“行了,小林,厨房里有他一个人就行,你怎么从学校回来了?坐下来吃饭。”
张抱林不肯,他最终还是拿了新围裙进厨房,闷声不吭地开始做菜。
夏皎觉着这俩人真好玩,但一个是长辈的男友,另外一个是她老师,她还是规规矩矩地吃眼前的菜,继续听曾晨的“根据面相看病人”之术。
俩男人重新做了四菜两汤端上来,於昙煎的撑腰糕数量不多,他们俩也就一人分了一块吃。也算和睦,只是等到告辞走的时候,夏皎刚出了门,隐约听张抱林对於昙说:“姐姐,你不能这样对我……”
旁侧的张云和似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和曾晨原本是走在夏皎前面的,现在略停了停,落在夏皎后面。
因此夏皎听得也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