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大概是担心你遇上难以抗拒的伤害,一直让你在个诸侯国这个小水井里打转,致使你以为天也就那么大,那么高。
就说仙教仙宗,又怎么啦,当真是仙不成?我呸。不过是功力比超人的功力高那么一点的武修嘛。”
“那怎么能比?”对仙神的敬畏,深入人心。高远风怎么也不敢奢望自己会有能飞天遁地的那一天。
叶老白了他一眼,大概是怕摧毁了高远风的自信心,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忙碌一阵,将八层空心剑全套上,每一层都刷满高远风的血液。手中兵器从一尺长的剑胚变成三尺多的长剑,才算完工。随手丢进熊熊燃烧的火炉中,走到旁边空地处,手一伸,“来吧,给你松松皮。”这是要开始今天的例虐了。
听到叶老先前的话,高远风的信心确实受到了打击,兴趣没那么足了,“老鬼,你说修炼何时能出头哇?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管练到何种程度,不还是有人在你头顶压着吗?”本以为自己即将成丹,登顶武道巅峰。谁知一抬头,才爬了一个小土坡,真正的峰顶遥不可及。
叶老眼一斜,鄙夷地说“我以为你只是废物,却不想还高看你了。废物还可以回炉再造,原来你真正的本质是废物中的垃圾。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不是耍文弄墨,不管有多少修炼者,总有一个站在最高处吧。为什么就不能是你?
算了吧,你呀,我给你一个建议,去找周飞燕,卖身给她为奴。说不定她看你这副勉强过得去的皮相,会赏你一口饭吃。这样至少衣食有保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垃圾中也算是出人头地嘛。”
周飞燕是谁?周王次女,火凤郡主,周国响当当的武学天才。这还不算耀眼,她最为煊赫的是军事才能,率军南征北战,无往不胜,凭战功和实力获封正六命镇远将军。
按说一般人,能得到周燕的看重,那是祖坟冒青烟了。但叶老调侃高远风的话语,却实在有点扎心。
不说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能凭样貌吃软饭,但说那周飞燕的功力不过胎息期而已,且比高远风还大几岁。
叶老居然说自己堂堂丹湖期高手,只能做胎息期女子的面首,“老不死的,小爷要是公开自己的功力,愿意从军,少说也能捞个七命冠军将军,怎么都不会比那个小娘皮差吧。”
叶老摇摇头,“狗屁,你比她差多了。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超过你。因为她有一颗无畏无惧的武者之心,她有一往无前的勇者之志。你有什么?你只不过是个一听到高阶武者就疑为仙神并望而生畏的懦夫。不赶紧抱住她的大腿,万一她驾临此地,弹指间,高家堡就灰飞烟灭咯。”
“我呸,抱她的小细腿?小爷顶天立地,傲骨天生。除了天地父母,谁都别奢望我低头。嘿嘿,那小娘皮,要是她敢来高家堡,小爷我收了她做暖床丫鬟。来来,小爷先收拾收拾你这个老家伙。”运气挥拳,脚踩追风赶月轻功,身形如电,扑向叶老。
高远风的武功显然已登堂入室,不可小覷。含怒出手,劲气外放,拳罡赫然,轰轰气爆声不绝于耳。爷爷传授的疾风无影掌和二爷爷传授的龙象霸天拳,都打得形神兼备,深得精髓。间或夹杂从其他武师处学来的,或他自己自悟改良的招式。轰、擂、劈、砸、扇、撩、勾、撞、顶,身形腾挪,手脚翻飞,气壮如龙,奇招迭出。
高远风的速度已经快得根本看不见人影,像是一阵围绕着叶老高速旋转的龙卷风。他带动的气流,荡空呼号,刺人鼓膜。密室操作台上的铁器工具都被吹得不停地移动位置。
但叶老的身形却很清晰的,晃晃悠悠,像是汹涌怒涛中的一曳扁舟,似乎下一刻就会被飓风撕成碎片。
要是有高手在此,就能发现叶老看似摇摇欲坠,其实轻松至极。高远风无论多快捷多精妙的招数,都难以粘到他的一片衣角,每一招都差那么一点点。但也就是这么一点点,让高远风恨之欲狂。快也好慢也好,轻也好重也好,始终不能将这一点点再缩小那么一丝一毫。
叶老也不防守,微微移步或晃动。偶尔伸手一拍,总能准确地拍中高远风的某个穴位。
人身一百零八大穴,几百个小~穴位。无论那个穴位被叶老击中,都让高远风痛得一激灵。缺德的是,老东西的嘴巴还不停歇地叨叨叨,“哟喂,难道我看错了?你胯下还长有两粒小枣子?再快一点,用力呀,不会焉了吧。软趴趴的有气无力,你说你哪里比得上那个女娃娃?还小娘皮呐,你比娘皮还娘,······”
不出意外,不到半个时辰,高远风晕了过去。至于是痛的还是气的,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啪啪啪啪,叶老将躺在地上的高远风翻过来覆过去,继续拍打。如果高远风是清醒状态,一定会感觉到他每一个窍穴之内,都被不停地灌输进一种无形真气。要是内视的话,每个窍穴都渐渐聚集一小团晶亮的气团。
通常,武者只能在丹田储存内力这种能量形态。也就是说,高远风此时全身七百多个窍穴,都具备有丹田的功能。
就算每个窍穴的储存量不及丹田的十分之一,但强在数量多啊。换句话说,高远风体内潜藏的内力总量,是同阶武者的数十倍。不说其他,遇上持久战时,高远风可以耗死近百个同阶武者。如果他懂得调用全身内力的奥妙,同阶武者在他手下,有如大象之于土狗,不在一个数量级。
不过叶老没教过,他爷爷等普通武者不懂,所以高远风对敌时,还是只能运用丹田内的真气。至于自身各处窍穴的气团,高远风当然知道,但懵懂的他不知道别人体内的状况,还以为人人皆是如此。
未几,高远风悠悠醒转。强烈的饥饿感使得他一骨碌爬起来,端起工作台上叶老准备好的那碗黑糊,大口大口地喝下去。长期养成的习惯,馋嘴小孩一样舔得干干净净。小时候舔碗,确实是因为饥饿。而今嘛,是清楚地知道,此物珍贵异常,不舍得浪费。反正在叶老面前,体面这东西,存在吗。
将碗丢在台子上,恨恨地说“老东西你等着,小爷回去,今晚就试着结丹。看我明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说完就准备离去。
“结丹?结个鸟的丹,你还真想将垃圾坚持到底呀。”
高远风一愣,“啥意思?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