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谨阖上密长的眼睫,竟耍起了赖,“困,道长让我靠一会儿。”
他的呼吸不停喷拂,脖颈处的肌肤本就敏感,更何况他们此时姿态这样亲昵暧昧,江采霜耳垂痒痒的,浑身都不自在。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把他的脑袋推开,可掌心一贴上去,除了柔顺如缎的长发以外,还意外地摸到了软乎乎的东西。
江采霜轻轻捏了捏,那东西在她手里动了一下。
她眼眸霎时瞪大。
她好像,猜到是什么东西了。
手下的触感极好,温热软乎,覆盖着一层细软的绒毛。
江采霜指腹轻捻,忍不住揉了两下。
又揉了两下。
黑漆漆的房间里,燕安谨的气息声稍重,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嗓音低哑,噙着淡淡的无奈,“好玩吗”
“你快起来,你都重死了。”江采霜心虚地转移话题。
手上动作不停。
燕安谨本来想再睡会儿,这下却是静不下心了,眉心跳个不停。
他深深吸口气,忽而加重了手臂力道,将娇小的身影圈进怀里,紧紧箍住。
江采霜的身子被迫贴向他温热结实的胸膛。
她心跳蓦地漏了半拍,菱唇微张。
男人颀长的身形比她高出一大截,此刻他弯着腰,江采霜靠在他胸口,正好被整个笼罩进去,完美契合。
下一瞬,温热濡湿的触感落在耳垂。
微痛。
她被咬了一下。
江采霜短促地“啊”了一声,纤肩一颤,难以言喻的麻酥自被咬到的地方开始,迅速传遍全身。
她脸颊不断升温,眨了眨湿润的杏眸,语声细弱地质问道“你做什么”
燕安谨高大的身躯抵着她,破罐子破摔似的答话,“在下方才忽然妖性大发,想吃人了。”
江采霜惊得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他他他想吃人
燕安谨嫣红的唇徐徐绽开,气息声清浅,笑得连胸腔都在轻颤,“跟道长说笑呢。”
“在下可舍不得吃了道长。”他低低地补充了句。
江采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只臭狐狸给戏耍了。
“你敢耍我”江采霜气恼,直接上手拧他的腰。
衣衫轻薄,轻而易举便触到了他紧实的腰腹。
江采霜还没用什么力,燕安谨唇边溢出一声暧昧勾人的闷哼,距离极近地漫开在她耳边。
这一声婉转妖冶,丝丝入骨。
江采霜身子都酥了半边。
她不禁脸红心跳,从脖子到耳朵都红透了,几乎能滴出血来。
自己只是掐了下他的腰,都还没用力呢,他他他怎么能喘得这么这么令人遐想。
真是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怎么走到哪儿都不忘勾引人啊。
江采霜暗恼自己不争气,连这点定力都没有,轻而易举被一只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
怀中人好半晌都没做出反应,木头人似的呆愣在原地。
燕安谨琢磨着,是不是自己逗得太过火,把人给惹恼了。
轻轻握住她的肩,燕安谨侧过头,正要借着窗纸透进来的朦胧月辉,看看是什么情况。
依稀瞧见她的嘴巴在动,好像在嘟囔着什么。
燕安谨心底刚升起狐疑,江采霜轻细的声音便落入他耳中。
“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
清心经。
小道长在他怀里念起了清心经。
一时间,燕安谨心底升起淡淡的复杂,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江采霜静心念经,燕安谨散漫从容地斜倚着门扇,安静等候,温柔多情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后来江采霜念经断断续续,困得眼皮子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
燕安谨将人打横抱起,抱回了床上。
一夜天明。
江采霜早晨醒来,先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身边没人,才放心地完全睁开眼睛,坐起身。
下床的时候,她恍然发觉,腰间多了个东西。
原本挂着的桃木剑,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串好看的流苏剑坠。
剑坠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浅绿色玉珠,江采霜将它拿在手里把玩,这才发现它并非滚圆的玉珠,而是一只精心雕刻的小狐狸。
小狐狸尾巴盘在身体外围,盘成一团,睡得香甜,所以猛地一看就像是一颗龙眼大小的玉珠。
不用说也知道,是那只臭美的狐狸送的。
不然为何要把这么小的玉珠雕刻成狐狸形状还雕刻得这样用心,连纤毫毛发都清晰可见。
也不知他费了多少功夫才做成的。
江采霜对这件礼物颇为喜欢,食指和拇指将玉珠夹在中间,爱不释手地把玩。
玉石灵气充沛,隐有丝丝缕缕的灵雾弥漫,这不是一颗普通的玉珠,而是极为罕见的昆山灵玉珠。
昆山玉生长在极寒之地的昆仑山巅,本就极为罕见难寻,要孕育出这样一颗浑然天成的灵珠,不知要耗费多么漫长的岁月。
他从哪找来的这宝贝。
“道长醒了。”燕安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江采霜赶紧撒开手,假装对这只玉珠视而不见。
身上衣裙被睡出了褶皱,江采霜并未太放在心上,弯腰抚平也就是了。
只是一抬头,瞧见对面那人一袭矜贵清雅的青衣,柔顺青丝如瀑,金边云纹玉带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际,端的是肆意潇洒。
就连乌发间飘扬的玄色发带,都显得比她雅致。
在外人面前,燕安谨看似随性温柔,实则清冷淡漠,如同寒岭之花一般不易接近。
怎么一到她这里,就原形毕露,时时刻刻都忍不住狐媚撩人呢。
江采霜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眼前的他如果生出一对狐耳,会是什么模样。
“道长在想什么”燕安谨缓步朝她走来。
仗着身高腿长,没两步就走到了她面前。
江采霜连忙止住脑海中的遐想,小声嘀咕“没想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燕安谨今日的面色比平日略显苍白,倒像是他们初见的病弱模样。
怎么回事
可昨天夜里他并没有受伤啊。
江采霜暂时压下疑惑,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已经派人通知府衙,估摸着上午就能到。我们用过午膳再走。”
江采霜点点头,“哦。”
她今日起得晚,等她用过朝食没多久,知府便领着官兵迅速赶到。
辖地内出了这么大一桩案子,还有这么多强盗就藏在眼皮子底下,他这个知府当得也太不尽责了,怕是轻则降职,重则罢官。
知府这一路走来,心里头是七上八下。
听闻来的是悬镜司的人,他心中盘算着如何消弭对方怒火,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小。
可一进门,看见一位风姿卓然的男子负手立在槐树下,正与面前的小姑娘言笑晏晏地说着话。
知府心里咯噔一下。
光凭这容貌气度,他便能猜出来人身份。
除了那位容颜绝代的世子爷以外,还能是谁。
江采霜见有人来,便同燕安谨说道“你忙你的吧,我再去找找惊葵。”
“带上两个人。”
“知道啦。”江采霜一挥手,叫上小虎子和银风便出了门。
这回去到街上,整个小镇再也不复之前的热闹,街巷空荡,不见一个人影。
“铺子都关着门,看来整个南柯镇都是个贼窝。”小虎子啧啧称奇。
石板路的缝隙间长满了苔藓和细长的野草,水岸边则是长着水芹和茨菇,清晨刚下过秋霜,草叶上都覆着一层湿漉漉的水珠。
江采霜走在充满了江南水乡气息的街道上,掏出怀中罗盘,苦寻惊葵的身影。
可惜罗盘毫无反应。
惊葵妖力微弱,又从不伤人,罗盘感应不到它的妖气。
江采霜只得遗憾地将罗盘收起,领着两人漫无目的地大街上闲逛,还推开了几家空院子的门碰运气。
这些院落外面看起来正常,里面却早已杂草丛生,石径破败,老旧的门扇都被江南潮湿的水气朽烂了,根本无人居住。
江采霜不解,“真是奇怪,这些老屋看上去像是荒废了很久。这座镇子原来的住户去哪儿了”
所谓故土难离,寻常百姓家很少有背井离乡的,即便有一两个去外乡闯荡,也不该整个镇子的人都不见了。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之际,银风忽然指着前方的石桥,“是不是那只兔子”
挂着“南柯镇”石匾的石桥边,一只垂着长耳的白兔趴在丛中,正在吃河边的青草。
江采霜顿时眼睛一亮,“惊葵”
她连忙跑了过去,白兔不为所动,鼓动着腮帮子吃草。
“惊葵,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师父呢”
白兔吭哧又咬上一根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江采霜戳了戳它的脑袋,惊葵甩甩耳朵,埋头吃草。
“是不是找错了”小虎子忍不住嘀咕。
“你见哪个普通的兔子不怕人的”银风反驳。
要是寻常的白兔,还不等他们靠近,早就跑了。
哪还会在这里老神在在地吃草。
三个人围在桥边,等了半天,终于等到惊葵吃饱。
它从湿润的草丛中走出来,舔了舔身上的毛。
“白露,清风真人让我在这里等你。”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