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2)

义姐 镜里片 2549 字 4个月前

☆、第 91 章

御林军在外整整找了一个月,几乎要把将忽儿崖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搜查到宴卿卿的任何痕迹。山崖深不见底,即使下去许多,也只隐隐看见坠毁马车留下的痕迹。

凶多吉少。

知道内情的人面上不说,但心中想法大抵如此。路上泥泞,雨水湿滑,便是宴卿卿命大,怕也真难逃此劫。

杨捕时派人去探钱叔的人有何异动时,发现他们早已在宴卿卿出事当天便慌忙逃脱。

他留在那里的人回禀钱叔回来时脸色煞白,来不及交代几句就远走高飞,探子私下追踪,被打成重伤。

没见宴卿卿,钱叔慌张逃脱——到底有没有出事,实在难说。

至此,杨统领和刘右丞谁也不再提及此事,仅私下派人调查。

宴卿卿只能活着,谁也不敢想她死了的可能。他们暗中派人牢牢看守住宴府,不让府中人传话出去,又加紧让旁的官员查探那帮蒙古国人来自何处。

蒙古国人刺杀宴卿卿,不外乎两种理由——她的身份,亦或是她腹中的胎儿。

无论是哪种,皆表明京中御林军无用,办事不利,竟不多加防备外邦人,让他们对功臣之后下手,危及性命。

杨捕时既然坐得上御林军统领位置,心性也不会太差。皇上御驾亲征,闹出此等大乱子,他们有疏忽之罪,但这事必须瞒下去,绝对不能让陛下知道。

实际上,即使他们现在把事情传到了边疆,闻琉也收不到这一消息。

蒙古国新大汗底下兵强马壮,要以晖朝皇帝的血祭奠他父亲。闻琉二话不说,上马提刀,领边疆将士,亲自出征。除却开国皇帝外,无人像他这般英勇,将生死置之度外,士气大为振奋。

这位新上任的年轻大汗不容小觑,他的堂兄叔伯一大堆,其中不乏草包没用之辈,但个个皆是心狠手辣,唯利是图,换做是谁即位也不该是他。若说这是个无害的,无人敢信。

事实也是如此,前几月蒙古国发动突袭,守城将士始料未及,接连丢失两城,德高望重的傅老将军带儿子定居一旁,以年迈之身上阵出谋划策,被奸人毒害身亡。

王诀等有能之士早一步边疆,稳定了局势。

闻琉猜到他们会有动静,拟定御驾亲征,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突然。

他在宫中与谋臣商谈许久,没详细告诉宴卿卿发生了什么,宴卿卿怕他心急,也就没多问。

后来出了怀孕这档子事,宴卿卿更加没心思想别的事。

两军於岩城交战,胜负难分,闻琉临危不乱,指挥镇定。

他身边有不少是宴将军带出来的,自己又了解军中情况,倒让新大汗吃了许多亏,狠狠摔了几次茶杯。

僵持之后已渐渐见了胜败,守城刺史却私下出了趟城,因爱好美人怠忽职守,被蒙古国人抓住把柄,泄露军机。

蒙古国大汗并不全信,却仍旧做了两手准备,在闻琉出征时,暗中设计。他不信晖朝皇帝会这么轻易上当,只想让人载个跟头,本是不报希望,哪成想最后竟出乎意料成功了。

原本皇上出征夺回两城,传回京城时百姓津津乐道,冲散了前段日子里的各种猜疑,幕后推手似乎也收敛了一些。

杨统领没把宴卿卿的事传到边疆,听闻岩城战绩时嘴便收得更紧。

扰乱军心,行兵大忌。

但战胜的喜悦没持续多久,更为震惊的消息从边境传了回来。

军中要务遭奸细泄露,皇帝受伏,下落不明。

朝中大臣震悚万分,倒是自请停职在家的刘右丞不见惊讶,彷佛是早就知道样。他派暗卫去找一群说书先生,将闻琉早就准备的说辞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比起边疆传回的消息,他提心吊胆的是自己性命。如果皇上回京,发觉宴卿卿不在,甚至可能已经出了事,到时该怎么办?

……

吴州离京城有段距离,这里既非要塞之所,也少有商贸之人经过。其下有一淮安县,环境清雅宜人,四处是汩汩清泉,绿树成荫。

一个月前,县城中那所干净的大院子翻新租了人,搬来户新人家,没人见过买主长什么样,只看见她的丫鬟下人经常出来购些东西。有去那府上送东西的,偶然见了几次。

似乎是个丧夫的寡妇,肚子里还有个遗腹子有些日子了。有人私下说她是哪家大人养的小妾,怀了孩子,怕家里母老虎发现所以才来的这边,因为他从没见过这样艳的女子;也有人说看着不像,那姑娘通体高贵气质,或许是哪家落魄小姐。

这些话宴卿卿都听不见,她腹中胎儿已经四个多月,快要五个月了,不便外出,就打算一直在院中待着。

孩子胎像稳定,请了大夫诊脉,是双胎,以前闻琉说时宴卿卿还不信,现在到不得不信。

她每天得在院子里走上半天,要不然会身子乏力,大夫说她怀的是双胎,孩子似乎也有些大,为了日后好生产,得早做准备。

宴卿卿心中没有纠结,已经决定要腹中孩子,她想以后只要把事情瞒得死死地,应该就不会惹起任何怀疑。

这是她的孩子,与闻琉无关。

没了在京城的沉重感,宴卿卿觉得身子的担子都轻了几分。她害喜很是严重,都快吃不下东西,幸好这个地方有种专门的酸梅子,能压压味道。

她的脸色白皙红润,睫毛长长,身子消瘦了些,胸脯却还是饱满。为人父母,要想的事情总会多些,怕孩子长得不好,怕以后出生遇见乱子等等,谁都会想。故而宴卿卿闲来无事时,就会坐在一旁翻看医书。

宴卿卿与闻琉相处得久,在京城时也时常见到与他有关的东西,时时都以为他在自己身旁,不觉有什么怪异。

现在突然离开,倒十分不习惯。见惯了京中景色,来这儿是新颖,但还是有轻微的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