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娶媳妇儿,就想过要不要灭了人家满门……
谁敢嫁给他呀!
「你,你!」楚白嘴角抽得跟精神病儿似的,指了指抬眼看着自己,目光静谧的弟弟,许久抹了一把脸认命地问道,「日后,你也如此?」
「我日后又不想做皇帝,妻子娶回来是好好照拂的。」楚离垂目飞快地看了肥仔儿一眼,理直气壮地说道。
好吧……这是一个,凶残得想着要灭了自家大嫂母族的凶残美人儿……
肥仔儿再一次与禹王世子一同远眺山水,都装没有听见。
「你好狠的心。」楚白终於知道自己与弟弟的差距了,觉得自己修行得远远不足,不由感慨地说道。
「无毒不丈夫。」见他果然没有想过这些,广平王世子便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可是你嫂子!」
「又不是我家世子妃,与我何干。」美少年冷笑了一声,阴森森,叫大家伙儿都抖了抖。
「我记住了,你放心,定然寻一个贤良淑德的,不叫你费心。」楚白觉得自己有未老先衰的预兆,这一不小心心力交瘁的,只怕都要熬不到自己雄心大志的那一天。
见楚离满意颔首,还与他叮嘱「不喜欢肥仔儿的只怕心术都坏」等等,再看看弟弟怀里一脸认同点着小脑袋,见他看来还托起胖脸蛋儿做可爱脸的胖团子,他捂着胸口目光无神,摇摇晃晃地跟着自家弟弟的身边往禹王妃的上房走去。
「大表哥要好好儿对表嫂,以后表嫂就也对表哥可好可好。」肥仔儿还在叮嘱,特别地操心说道,「不要叫表嫂伤心。这人呀,」她小大人儿似的叹了一声方才说道,「只要伤过一次心,哪怕好了,伤痕也在了。」
「知道了。」楚白忍着无奈看了这摇头晃脑的肥仔儿一眼,见弟弟凉凉的目光飘过来,不得不点头应了。
话说他媳妇儿还没影儿的,就这么讨论起来,是不是早了点儿?
「我就知道表哥是个好人!」被好人感动了一把的魏九姑娘竖了一个大拇指给这虚心接纳良言,很有明君之相的表哥,之后就转头不理只与楚离咿咿呀呀说许多孩子气的话,见他并不会对自己不耐,越发开心起来。
一路觉得走得太快,走到了禹王妃的面前,她意犹未尽地停住,从楚离的怀里跳下来走到了禹王妃的身边儿去,就见此时花厅之中,花枝招展的禹王妃广平王妃对坐,下手坐着一个心神不定的宋云玉。
楚峰还不见踪影,恐怕还在羞涩。
「怎么才过来。」禹王妃见肥仔儿满眼渴望地看着自己,眼睛里全是小好色,忍不住笑了,艳色扑面而来,伸手将这沉甸甸的肥仔儿抱在了自己的膝上。
哪怕宋云玉魂不守舍,见禹王妃轻松抱起了肥仔儿,也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敬佩了一下。
宋家姑娘真是完全抱不动,没用极了。
「这是什么?」禹王妃见如意扑进了自己怀里咯咯笑,因从来没有哪个小姑娘敢在自己怀里这样肆意亲近,越发觉得欢喜起来,正要摸摸她的小身子,却猛地见了这孩子的后脖颈儿上有一个鲜红的牙印儿,因如意生得白嫩,这牙印儿就十分清晰凶残,叫禹王妃看得一愣,摸了摸她的小脖子方才问道,「谁咬的?」
问完了这个禹王妃就后悔了,目光投向下头撑着面颊慵懒看过来的美貌儿子。
能干出这种事儿的,非她儿子莫属。
魏九姑娘可算是寻着靠山,急忙扭着小身子就要告状,胖手指直指下头告状道,「大表哥!」
「为什么又是我?!」才坐下茶都没喝一口,躺着也中枪的禹王世子太冤枉了,见母亲意味深长的目光看过来,顿时叫道,「不是我。」
他一抬头,就看见刚才还喊自己好人儿的肥仔儿,正撅着小屁股狐假虎威,扒着禹王妃的手摇头摆尾地看着自己。
「大表哥……见死不救……人心不古呀……」肥仔儿用奸诈的眼神威胁了大表哥一回,之后脸色一变可怜巴巴,十分无助地滚进了禹王妃香软的怀里,欢欢喜喜地拱了拱这才抽抽搭搭地说道,「我唤大表哥……大表哥弃我而去,小九儿,小九儿……」
所谓话只说一半儿,叫大家脑补,呜咽无助如同风中蜡烛,这才是红颜祸水之小白花儿篇的最高境界呀,魏九姑娘觉得很可以先拿大表哥来试试自己的技能。
「真是没有想到!」禹王妃也陪着肥仔儿叹气,望了下头的儿子一眼。
禹王世子已经默默吐血倒地不起,哪里还顾得上黑心的亲娘与没良心的表妹呢?
「九丫头辛苦。」禹王妃欣赏了一下长子悲愤的脸,觉得很不错,心情大好,这才摸着她的脖子柔声问道,「疼不疼?都怪你表哥。」这里头的表哥,说的就是楚离了。
「不疼。」如意方才不过是博长辈一笑,此时便不在意地摸了摸其实有点儿痒痒的脖子,傻笑起来。
「你呀。」欺负人与她儿子一样一样儿的,偏偏叫人觉得喜欢极了,禹王妃目光温柔地给她揉着脖子道,「以后,我收拾他。」
「收拾谁?」她话音刚落,就见门口一个披着外衫的高大青年缓缓走进来,正要问话,却见了屋里竟有宋云玉与如意在,高大的青年脚下顿时一个踉跄,好容易扶住了门框红了脸转身就要跑,就见后头,宋云玉唤了他一声。
他僵硬地转身看着走到他身前几步之外的宋云玉,就见她依旧容色美丽,看着他的目光,却带着几分愧疚与担心,与他柔声问道,「二爷的伤,可好些没有?」
美人垂问,禹王府二公子的心,顿时忽悠了一下如在云端,飘飘荡荡不知往何处去了。
「你,你,你别看!」许久之后,楚峰寻回了自己的声音,突然攥紧了自己的衣襟,小麦色的脸上,生出一团红晕来。
谁也没说要看呀。
魏九姑娘看着不知脑补到了什么,眼下已经跟要被逼良为娼的小媳妇儿一样缩进了角落的高大青年,幽幽叹息了一身儿。
脑补是病,得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