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什么?要我去替你照顾受伤的末婚夫?」
干净的面店里,因为外面下了点雨,所以客人只有行柳和元凤两人。
「对啊。他来台湾看我却不小心出了车祸受了伤,需要人照顾……」
「不行。」
「为什么?」元凤瞪大眼,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如果我找到一个薪水更高的工作,那你是不是可以放弃现在的工作,到我这里来帮我的忙——」
「不行,我还必须找一个人。」
想起自己的任务,石柳头就大。
爸爸的那个烂实验拿人的身体当白老鼠,还说如果下在对方二十三岁前给他喝下解药,他就会死翘翘。
这事虽然紧急,但是和妹妹那一个二十岁就会死的「苦主」相比,她还有时间。
爸爸留给她们姊妹的遗书中有提到,三个实验者药效到期的岁数并不相同。小妹的那个是二十岁,她的是二十三岁,大姊的是二十五岁。
根据她手中的资料,这个实验对象接受注射时是十二岁,十年后也才不过二十二岁,离死亡的日子还有一年,所以……
她不是很急,打算有空再去。
「找人?不用了,我请私家侦探替你去找。我未婚夫——」
「你的男人你自己处理。」
「事实上,他只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我爸为了家族利益,想利用姻亲的关系来巩固元氏集团在亚洲的地位。不过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他有钱又有势。」有钱宝宝的男人最合她的胃口了。
「钱,我并没有看在眼里。人生要追求的应该是更高的境界,不可眼光肤浅。」
可恶!她最讨厌这种有钱人的口吻。
「也不算是啦……」
「不用说了,我知道。」肯定不怎么样。
「好啦,我说真心话。我……其实是怕他。」
「怕他?他很凶吗?会打人?会对你凶?」
元凤只有用摇头来回答。
石柳再也受不了这样一句一句的猜,站起身郑重的说:「我还要赶着去打工,改天再好好谈。」
「可是……」
石柳没理会她,背起包包转身要走。
「如果你帮我去照顾严寒,我给你一百万。」
石柳猛然停住脚步,缓缓回过身。
「你刚才说什么?」
「我给你—百万。」
「这句我有听到。再上一句呢?帮你照顾谁?」
「我的未婚夫——名义上的。」她特别强调。
「叫什么?」
「严寒。」
这个名字好熟,好像在哪里有听过,好像是——
「他是不是有一个大哥叫严焰,一个小弟叫严洌?」
「你怎么知道?」元凤讶异的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要找的实验小老鼠终於出现了。
「小柳,求求——」
「好,我答应。」
「真的?」
「没错。不过找还要加一些附带条件。」
「当然可以。」
趁着这大好机会,石柳狠狠的敲了自己好友一大笔,做一个标准的最佳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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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天空有些灰灰的。
一走到元凤所说的严宅,石柳便被它的华丽气派深深震撼。不过她才站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怒吼。
还没有弄清楚怎么一同事,严宅的大门一开,三、四个身穿佣人服的男女匆匆的跑出来,脸上的表情只有用「灰头土脸」四个字可以形容。
「请问一下,这屋子的主人是不是姓严?」
她顺手捉住一个从她身边走过的小女仆问道。有钱就是个一样,连佣人都有制服。
「是姓严没错。」
「那可不可以请你进去通报——」
「不可以。」
出乎意料之外的拒绝令她火大。
「这是你领人家薪水所该有的态度吗?」
「当然不是。」
「那你……」
「因为我不做了。」
无情的甩开石柳的手,小女佣也消失在眼前,只留下她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漂亮的像公园的中庭。
突然从屋内传来一声不是很愉悦的吼声。
喔!她还不是孤单一人,还有某人……
怎么会有人吼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人类啊?
深吸口气,整整衣服,她像正面试一样走入了未关的大门,找寻那活像被踩到脚的狮子叫声。
越靠近那怒吼声,她就越绝望。
爸爸的信中说严寒被注射的基因是狮子,所以会吼也是自然本能,不用太在意。
听那愤怒的吼声,她吞了吞口水,有种冲动想转身离开。
站在门门一会儿,她才准备转身,门已经被人用力的打开,在来不及反应之下,一个高大的物体重重的扑倒地。
「啊!」石柳的头硬生生的撞到地上,一阵天旋地转,她竟然被撞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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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昏过去,好惨的下场。」
「对啊!看起来好像扁了一点。」
「不对,她本来就是扁的。」
「可怜喔!已经不很大了,现在又被压得扁扁的。」
石柳逐渐清醒过来,听到耳边那些莫名其妙的闲言闲语,正想睁开眼狠狠的骂一顿时——
「说够了没?说够了就可以滚了。」
啊!又是那个熟悉的吼叫声。
她迅速睁开眼,却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可能是被吼走了。
「你终於醒了。」
她一回头却看到一个男人倚坐在床上,一头深黑的发丝淩乱不羁,宽大的肩膀及胸膛比一般男子更强壮。
他正炯炯的注视着她,看起来那样傲慢、自大,更多了—丝冷酷。
他有型的脸上带着一股阳刚的傲慢,浓眉下的双眼是如此深邃,直挺的鼻子下有一张她见过最性感的嘴。
他的长相不能以英俊来形容,却能令地下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头一次,她的心为了—个初见的陌生男人而颤动。
见到她微颤的身子,他皱起眉,「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再说我的腿断了,就算想怎样……」他的口光带着令人脸红的意图,「也没有办法。」
暂时没有办法。他在心中加上这一句。
石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站起来,恢复镇定的面对这个傲慢自大的陌生男人。
「我怎么了?」
「被人压到,昏了过去。」
「谁压的?」
「我。」
他看起来一点罪恶感也没有,可恶的男人!
「你不是腿断了,干什么乱跑?」
「我喜欢,你管不着。」
这自大的无赖,什么口气!
算了,保持气质,和气生财。
「我是……」
「你来做什么?」
她本来就要说的,是他打断她。「我叫石柳,是元凤的朋友。」
接下来又是一阵急死人的沈默。他没开口,只是用傲慢的眼光打量她,像是想把她里里外外好好的看清楚。
她决定,她不喜欢这个男人的眼神。
「你就是那个要来陪我的女人。」
她没有答腔——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正强压下想拿东西砸向某人的冲动。
「生气了?」他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凶狠,反而轻柔而低沉。
「我只是先来看看情况,决定要不要答应这份「看护」的工作。」她加强「看护」二宇,愤怒令她的双颊泛着微微的红色,而且从脖子红到了发根。
这是她生气的时候会有的反应。
「为什么不答应?我相信元凤开出来的条件一定不差。」
他双手随意的靠在床头,一副慵懒无害的模样,墨色的双眸审视着她。
「是不差。但我也有权利拒绝。」
这次换他沈默不语。
她四周找寻自己的皮包,「我要走了。很高兴跟你说话。」
一找到皮包,她就要尽快离开这个令人想尖叫的男人。管他是不是病人都一样。
「站住!我有说你可以走吗?」
她发出不悦的轻哼,「大少爷,我可不是你的佣人——至少还不是。」
「你的意思是要拒绝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