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建功立业之时。”麴光跃跃欲试。
“大哥,主公让我等‘见机行事’。”麴英一脸急不可耐:“羌人垂涎长安富庶,由来已久。料想,得此良机,岂能白白错过。必起兵来犯。”
“英弟言之有理。”麴演这便抱拳道:“不知大哥又作何想?”
麴义笑道:“大丈夫自当保家卫国,立不世之功。虎牙营远去河西,长安守备,我等兄弟责无旁贷。虎牙营已在库中暗留甲胄千件,弓弩、良刀千具。弩矢十万。便是受主公所指。”
“哈哈!”年纪最小的麴英,难掩兴奋。
麴演亦道:“羌人逆乱,雍凉皆谈虎色变。然而之对我等兄弟,不过了了。胜之不难。”
麴义这便点头:“长安已行宵禁。只进不出。我等且暂居大营,切勿走漏消息。待鸡鸣时分,暗中接管城防。尤其是西北诸门,需严防。谨防城中宵小作乱,里应外合,开门揖盗。”
“喏!”麴氏兄弟齐声应诺。麴演又问道:“大哥为何只说西北城门?”
麴义笑道:“长安九市,皆在西北。且诸羌挥鞭南下,亦是从北而来。”
前汉时,长安城西北横门东西两侧,设“九市”。六市在道西,为“西市”;“三市”在道东,为“东市”。此乃一个巨大的国际商贸交易市场。
聚天下财货,集南北客商。又临渭河,水陆便利。产於江南的象牙、翡翠、黄金,可经江陵北运长安销售;产於中原的丝绸、漆器、铁器,亦经大河运到市贩卖;产自西域诸国的香料、良马、毛皮、乐器、奇花异果,珍禽异兽,亦经丝路输往长安。
“九市开场,货别隧分,人不得顾,车不得旋。”便是长安盛况。
今汉时,西羌逆乱,鲜卑寇边。三辅、长安屡遭战火。长安城虽侥幸保全,却也曾惨遭抄掠。但自从段太尉平定东羌,已坐享十余年太平。丝路时断时续,亦一直勉强维系。加之西凉、北地时有战乱,当地豪族皆迁往长安。时下,长安城又聚拢起全西北之财货。
着实令人眼红。
加之段太尉饮鸩而死, 虎威不在。赫赫凶名亦随之烟消云散。羌人见利忘义,叛心又起。
奈何经段太尉之手,族中青壮皆被屠杀殆尽。不比先前家大业大。如今将有起色,仅有的这点家当,又岂能轻易涉险。虽贪鲜卑所贿金银,却更贪生惜命。
诸羌皆在观望。
只等有人扯起大旗。再行见风使舵,就坡下驴。是战是和,且看战局走势如何。若汉军势弱,便裹挟抄掠。若汉军势强,便望风归降。如此可立不败之地也。
只是,刘备又岂能令诸羌如愿。
上郡,原龟兹属国旧城。
便有一绣衣斥候,打马入城。直奔戏掾史驻地。
“戏掾史,东羌已举兵!”
随匈奴种鲜卑联盟,沿奢延水迁徙此地。一直无所事事的戏志才,闻言奋然击掌:“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