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百二十二 见我如是(2 / 2)

万事休矣。你我岂能坐以待毙。”“与太后暗通曲款,乃为示好。”赵忠醒悟。

“然也。”张让点头道:“三宫勾心斗角,你我左右逢源,方有机可乘。”

“如此,甚好。”赵忠心领神会。

“毕岚、宋典,可有回信?”张让又问。

“二人皆避而远之。一时难以转圜。”赵忠叹道。

张让又道:“左右车骑,不日将出为外官。何太后欲表何苗领车骑,封万户侯。料想,何太后必以此事要挟,令何苗如愿。”

“董太皇又何尝不是?”赵忠叹道:“若想封贵子为勃海王,董太皇亦需令何太后得偿所愿。”

一言蔽之,互相妥协,各取所需。

“却不知,窦太皇,会作何想。”张让忽问。

“窦太皇看似无欲无求。然依我所见,却并非如此。传闻。阿阁兵乱时,《废帝诏书》乃出窦太皇之手,非为人胁迫。”赵忠忽压低声音:“是夜,窦太皇与少帝,乔装出城。被贾诩所阻。”

“消息何处得来。”张让大吃一惊。

“我弟赵延,乃是城门校尉。”赵忠言道:“凡有风吹草动,焉能不知。”

“窦太皇先拟《废帝诏书》,又裹挟皇太子远行……”张让灵光一现, 幡然醒悟:“欲立贵子,登基为帝!”

赵忠亦颔首:“换言之。平乐观内,二后歃血结盟,指天为誓,共扶贵子。乃,确有其事。”

张让浑身一凛,眼中野火熊熊:“此,便是我等梦寐以求,翻身之机也!”

“当如何行事。”赵忠问道。

“可记得,熹平元年,朱雀阙之事乎。”张让阴森一笑。

“熹平元年,首开党锢,连坐太学生千人。有人书朱雀阙。言:‘天下大乱,曹节、王甫幽禁太后,公卿皆屍禄,无忠言者’。”赵忠脱口而出。

张让狞笑:“何不效仿前人,再书朱雀阙。”

“当书何句?”赵忠忙问。

“且附耳。”略作思量,张让竟已成句:“民不聊生,长乐、永乐卖官贩爵,蜺墯鸡化,乃妇人干政,所致也。”

“嘶——”赵忠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暗自稳住心神。转念一想,便已醒悟:“乃离间窦太皇之计也。”

张让眼中厉色尽起。切齿言道:“句中只提董太皇与何太后卖官,乃妇人干政。却并未言及窦太皇。窦太皇未曾卖官是其一,垂帘监国乃遵循祖制是其二。自当无可指摘。”

“此乃,人尽皆知。”赵忠顺言道:“然将此丑事,直书朱雀阙上,大白於天下。任人说三道四,论长言短,乃至颜面无存。二宫如何能不,恼羞成怒。”

“料想,二宫必严惩‘摇唇鼓舌,擅生是非’之人。”张让接口道。

赵忠亦切齿而笑:“窃以为。当属太皇窦太后,嫌疑最大。”

“我亦如,此想。”二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