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百七十四 尔虞我诈(1 / 2)

“这……”封面露难色:“先前,云台被何府死士,纵火焚毁。后与永乐宫一并重建。一砖一瓦,皆出函园能工巧匠之手。内藏机关御器,不啻铜墙铁壁。不知其中关窍,如何能轻易得手。”

“此言有理。”董太皇言道:“既有心腹在彼,何不先行探明盟书之所藏。再做打算。”

“喏。”封这便领命而去。

董太皇又道:“且告知其人,事成之后,必有重赏。便是太仆一心所求尚书令一职,亦非难事。”

“遵命。”封大喜而去。曹节故后,尚书令一职,大位空悬。如此雄职,封自当眼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董太皇开出如此高价,亦足见《起居遗诏》之持重。

“来人。”待封出殿,董太皇又道。

“奴婢在。”便有中大夫入殿。

“速传董骠骑,入宫相见。”董太皇能信赖之人,便是董重。

“喏。”

自二戚宴后,董骠骑占尽先机,志得意满。百官先前多行骑墙观望。然宴后,如何站队,泾渭分明。再无投机之可能。

何苗势弱,亦不出意外。暗中遣人,往来平乐馆党魁精舍。其用意,不言自明。只需将党人绑上战车,当可补先天之不足。与董骠骑一争高下。

董骠骑为防进出洛阳时,被人有机可乘。已悄然迁出函园。入住步广里,修缮一新之骠骑将军府。

话说,中常侍赵忠,今为长乐太仆,常伴何后身侧。其弟城门校尉赵延,虽与董重交好。然却不可不防。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焉能将咽喉要害(喻进出城门),扼於他人之手。

少顷,董骠骑车入永乐宫,拜见董太皇。

屏退左右。董太皇遂将《起居遗诏》,密语相告。

董骠骑抵近帘下,低声相问:“敢问太皇,可知先帝遗诏,立谁人为帝?”

“未知也。”董太皇摇头:“遗诏所书,唯窦太皇及少数心腹知晓。此时,卢司空亦知也。”

“卢司空若知,蓟王必知也。”董重脱口而出。

“料想,蓟王尚不得而知。”董太皇语透深意。

“只因蓟王长睡不醒。”董骠骑幡然醒悟。

“先帝於困龙台上,昼夜之间,连出二诏。托孤蓟王,兄终弟及。料想,《起居遗诏》所录,必是父死子继。”董太皇言道。

“太皇所言极是。若二诏同言,何必多此一举。下前后两道诏书。”董重又道:“只恨,究竟立长还是立幼,不得而知。”

“据朕所料,多半废长立幼。”董太皇心有灵犀。不愧是河间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