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十二 涉海凿河(2 / 2)

话说,此时顿逊羁附於扶南。五王只称“小王”。范蔓自号“扶南大王”。

就从属而言,避开宗主国,擅自交通外国,乃为僭越。僭越之罪,可想而知。故才假观赏角斗,暗中与蓟王相见。即便事发。五王亦可推说:蓟王隐姓埋名,乔装改扮,我等实不知也。

蕞尔小国,身怀金珠美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欲加之罪”,尚且“何患无辞”。更何况,擅自僭越之不敬大罪。於是乎。瞻前顾后,谨小慎微。左右逢源,极尽谦卑之能事,亦是生存所必须。

刘备问:如何决胜。

婢女答:认输即可。

刘备再问:有何规则。

婢女再答:百无禁忌。

角斗时间,定於三日后。先有斗兽暖场,巢母压轴出场。兵甲坐骑,需自备。临走时,婢女又不忘叮嘱道:巢母所乘,乃“帕提亚披甲战象”。普通骑兽,断难与敌。

然从始至终,不肯透露巢母身份。单凭粗陋之极的画像,亦难辨出真身。无妨,巢母究竟是何人,三日后自当分晓。

战象之威,刘备自然知晓。

至於如何破解。蓟王已有应对之法。

古人早已发现,较之雄象,雌象更凶猛,更具攻击性。 於是公象常用於农作,雌象反用於战争。便是所谓“战象”。

换言之,几乎所有战象,皆是雌象。想必巢母所乘,亦不例外。

单人战象,多跨坐於脖颈处。除非另配象鞍,否则宽阔的象脊,普通人之双腿,根本无法包夹。高桥象鞍加配双镫,可助战士稳坐。奈何象镫此时尚未出现,战象最少需二人配合。

御者端坐象背,战士跨坐颈间,二人一前一后,相辅相成。交战时,御者驱策战象,冲击敌阵。战士乘势挥刀,劈砍周遭残敌。

若遭遇对方象兵,行短兵相接。此时,双方战象,互相角抵,争相低首,去顶对方战象下颏,使其头部高扬。此时,跨坐颈间的对方战士,便会因失去平衡,被我方砍杀。

诸如此类。

事实上,就蓟王而言。单人匹象,才是制胜之道。故择矮象,驯养成军。只需匹配高桥象鞍,并双镫。一人骑乘足矣。节省何止一半体力。

“如何与敌?”见蓟王磨砻浸灌,通宵达旦。三日之期,转瞬即至,亚马逊女王於百忙之中,出口相问。

“射人射马,擒贼擒王。”蓟王早有定计。

闻此言,奥丽薇娅吐舌仰问:“莫非夫君欲先杀战象。”

战象皮糙肉厚,身形巨大。除非致命一击,否则断难杀死。浑身披创,反倒越战越勇。后世火器盛行,甚至乱枪扫射,亦难速杀。何况眼下。

刘备笑答:“射马,乃使敌落马也。”

“哦……”奥丽薇娅似懂非懂。轻吞慢吐,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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