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却被严佛调窥破,未能如愿。笮融自是愤懑不平,心有不甘。然糜竺却心平气和,既来则安。寻亲访友,日程满满。
更加临行前,陈登面授机宜。结好蓟王门下,以备不时之需。糜竺如何能不心领神会。
一言蔽之。徐州终归是四战之地。非雄主不可以守备。
陶谦,非雄主也。
开立港津,引海市常驻。与蓟国互通有无。便是深算远谋。蓟国因水而兴,横海舰队所向披靡。纵远隔千里。扬帆旦夕可至。
徐州百姓,当如南阳,得蓟王庇护,乱世偷生。
二崤城官堡,蓟国邸。
闻东海糜竺登门,门下主记蒋干,亲出相迎。
与吕布不同。蒋干博闻广记,尤其蓟国豪商荟聚。糜竺之名,自有耳闻。
“莫非‘寄神免祸(注1)’糜子仲乎?”蒋干名士自风流。
“糜竺见过主记。”糜竺亦温文尔雅。
“且入邸一叙。”蒋干下阶相邀。
“主记请。”麋竺谦谦君子,彬彬有礼。
二人共入国邸。糜竺却未先呈礼单。
蒋干亦谈笑自若,不以为意。
少顷,糜竺先问:“主记不问糜竺失礼乎?”
“别驾何曾无礼。”蒋干笑道。
“未呈礼单,如何不失?”糜竺反问。
蒋干笑答:“韩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礼。’盖诗人之旨,当节取一善,勿以其根之恶而弃其茎之美。(蒋)干,窃以为,毋使根茎倒置也。”
“根乃本也,茎乃梢也。本梢(本末)倒置,可乎?”糜竺反驳。
“然也。”蒋干笑道:“故‘礼’为本,‘单’为末也。”言下之意,与人相交,在乎礼节,而非财物。
“麋竺受教。 ”麋竺心悦诚服。
“敢问别驾,所为何来?”蒋干见机一到,遂出言相问。
“麋竺此来,欲向王上,献一大礼也。”麋竺果不失礼。
蒋干眼中精光一闪:“愿闻其详。”
麋竺言道:“举州托付。求王上纳之。”
“俗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贞妇爱色,纳之以礼’。”蒋干不动声色:“麋氏虽富,然徐州非别驾所有,岂能私献。”
“麋竺此举,别无私心。”麋竺离席下拜:“徐州群狼环伺,四战之地。合肥侯私据寿春,欲割江左。淮泗诸王,聚其羽翼;关东群雄,添为爪牙。战乱四起,血流成河。徐州百万黎庶,唯有避入蓟王麾下,方能保全。”
“何不求洛阳天子。”蒋干又问。
“主记何必言语相试。”麋竺惨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