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不出数日,当有捷报传来。那时,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蔡瑁、张允焉有二心。
“报——”便在此时,忽有斥候来报:“关东联军已拔营,正往樊城而来。右车骑命将军,引兵接应。”
“哼。”孙坚笑道:“必来分功也。”
只可惜身侧无人可用。何去何从,唯孙坚一人决断。
倍思前后,孙坚答曰:“回禀右车骑,孙坚当奉命行事。”
“喏!”
毕竟尚未功成。不可反目成仇。
若惹恼袁绍,挥兵来攻。腹背受敌,此战危矣。当虚与委蛇,再做计较。
心念至此,孙坚喃喃自语:“宜当速攻,
冲恐生变。”稍后,阴瑜车入樊城,与孙坚相见。
“新野阴瑜,拜见将军。”
“公子免礼。”见阴瑜,青年才俊,孙坚亦喜:“请坐。”
“谢将军。”
阴瑜,乃出新野阴氏。数年前,有海内大儒,为其说媒,欲聘荀采为妻。却被慈明无双婉拒。稍后荀采出仕蓟国,拜中书仆射。世人方知,名花有主。南阳水退,盗贼猖獗。阴瑜遂返新野,看护祖祠至今。
孙坚遂以时局相问:“汉室倾颓,四海不臣。奉陛下圣命,攻伐荆州。刘表数败,据城固守。为今之计,该当何如?”
阴瑜答曰:“荆州七郡,虽富庶,却分割南北。南阳已成死地,汉水之北,十年无生机。故为群雄所弃。荆南又多蛮夷。为南蛮都尉所辖,受命於辅汉大将军。故将军与刘景升所争,不过江汉之间也。”
“此乃荆州心腹之地。如蒯越所言,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七郡,可传檄而定。”
“将军所言极是。 ”阴瑜言道:“二城坚固,恐非易事。”
孙坚笑道:“公子尚不知,江陵已为我儿所夺。”
“竟有此事。”阴瑜面露惊讶:“如此,只需攻下襄阳,将军当立於不败地也。”
“如公子所言,襄阳雄城,强攻不易。可有妙计,不战而胜。”孙坚求问。
阴瑜答曰:“荆州豪族,莫过蒯、蔡、马、黄、庞、习。今皆举族迁入襄阳。若有一族,为将军所用。夜开城门,不战而胜矣。”
“哦?”孙坚大喜:“敢问公子,何人可为我一用。”
“闻蔡瑁不战而降。当可为将军所用。”
孙坚猛然醒悟。《襄阳记》有载:“汉末,诸蔡最盛。蔡讽,姊适太尉张温;长女为黄承彦妻,小女为刘景升后妇,瑁之姊也(此时刘表尚未续娶)。”
“蔡瑁新降,焉肯为我所用。”孙坚心有疑虑。
阴瑜言道:“将军若能不计前嫌,许以重利,蔡瑁必甘为将军所驱。”
孙坚索性直言:“公子可愿助我说之?”
“敢不从命。”阴瑜再拜。
事不宜冲。孙坚遂遣人入汉南大营。邀蔡瑁、张允,入樊城赴宴。
二人虽心惊肉跳,生怕有去无还。却也不敢不从。这便双双北渡,单骑入樊城。
待见出城相迎之白衣公子,竟是南阳阴瑜。
二人这才稍得安心。同为世家子弟,自当守望相助。同声同气。
“敢问公子,此鸿门宴乎?”蔡瑁低声求问。
“非也。”阴瑜笑答:“孙将军另有所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