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诏时,薛悌忽附耳言道:“陛下闻护南蛮校尉,骁勇善战,可堪大用。”
护南蛮校尉刘磐,乃刘表从子。刘表高官加身,独裁东南。难掩欣喜,故未能会意:“陛下亦知臣从子乎?”
薛悌一笑而过。
稍后设宴,为甄都来使,接风洗尘。
其后宴请不断,薛悌醉饮数日方归。
直到曲终人散,人去楼空。刘表方后知后觉。
襄阳,镇南将军府。
刘表唤心腹数人,内室相商。
蒯良、蒯越及蔡瑁、张允,悉数在列。
将甄都使者,耳语之言,告知心腹。刘表遂问:“诸位可知,甄都何意?”
蔡瑁答曰:“南蛮校尉,领护荆蛮,治汉寿。扼南下水路。且荆南蛮夷,与交扬山越,素有往来。若击交州袁绍,如甄都使者所言,可堪大用。”
草帽乃武将,所言句句在理。然甄都曹氏父子,又岂是粗鄙之辈。遣使传诏,唯遗此言,且还耳语相告。足见别有深意。
刘表不置可否,又看蒯良、蒯越:“子柔、异度,以为如何?”
蒯越正凝神苦思。闻此问,正欲起身作答。
忽闻蒯良先言:“二袁欲袭荆州。”
“何以知之。”刘表心中大惊。
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蒯越亦醒悟:“此诏,可比王太师逐张超。”
日前,王太师敕令车骑营裨将张超,归小沛就食。此举, 看似越级指挥。然别有深意。稍后吕布闭门谢客,一心练兵,不再往来徐州各郡。时蒯良、蒯越便断言,吕布背后所图,王太师已悉知。故逐裨将以警策。勒令其不得妄动。尤其与徐州相关。
刘表名列“八俊”。亦足可称道:“知二袁欲联军来袭,故曹公令我,先发制人。”
“当是如此。”蒯越断言:“闻淮南豪商,贩米二十万斛,入车骑营。料想,必是袁术之谋。”
“暗结吕布,引为外援。”便是蔡瑁,亦醒悟。
“正是。”蒯越豁然开朗:“如此,二袁当可兵分二路。袁绍击荆南,袁术攻荆北。如德珪(蔡瑁)所言,袁绍若击荆南,护南蛮校尉,可堪大用。为防荆州水军,渡江相助,袁术必击江夏,以为牵制。故有二袁袭荆。”
话说,与史上二袁,天南地北,互不往来不同。时下二袁,分据长江,水路通连。合二袁之力,方能将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家门积势,发扬光大。
尤其袁术扼江淮咽喉,关东门户。一己之力,牵扯关东。方令袁绍,合兵一处,心无旁骛,平定江东。
史上,曹孟德。为二袁包夹,腹背受敌。奈何二袁,兄弟阋墙,争权夺利。先击袁术,再袭袁绍。各个击破,定中原大局。
如今二袁,一衣带水,同气连枝。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曹孟德,胜之不易。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二袁来袭,非同小可。荆州七郡,恐难与敌。刘表必有此问。
蔡瑁、张允,一筹莫展。
与蒯良四目相对,蒯越如实进言:“东联刘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