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昆仑至大雪山,诸女国,皆尊西王母,故称西王母国。又因西王母专治墉宫,多不问女国之事。且又因海西大秦,亦有女国。故俗称东女国。时下东女国,便是西王母国。
与史上东女国最大不同。时下西王母国,乃是列国。由诸多女国,同奉西王母为主。“西王母”之称号,可类比“大单於”。乃部落联盟共主。区别便在於,西王母亦是仙门之母。政教同体。
从后世竹隅地区,盛行一妻多夫制。并诸多母系氏族遗风可知。汉时,亦是女国之地。
“隅”,本就是古(汉)语,好比羊大为美。如“门隅”,便是国门之地。
或有人问,为何部民、大军,皆循山川河谷而行。因四季之别,
河川有丰水枯水之期。更时有洪峰过境。河川屡遭冲刷,即便於崇山峻岭之间,亦有平整河道留存。尤其枯水期,水脉窍细孱弱。近岸河道,大露。一马平川,坦荡如砥。即便偶有礁石沟壑,只需遣良匠,搭桥架梁,人马亦可轻松通过。至中下游,水流平缓。革船、竹筏可渡。谓“桃源无路,流水知津”。便是指先民顺水而下,辗转各川定居。乃至,种辈散布山谷。正因如此,蓟王才言。文明之冲突、融合,便在雅鲁藏布江与恒河交汇处,反覆上演。
只因。凡水网纵横,多是丰膏之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河中鱼虾,川内群兽。皆可得衣食无忧。譬如大章道,便是沿章木川水,河谷修筑。省时省力,好处显而易见。唯一所患,若遇丰水期,亦或是洪峰漫灌。则路基尽毁。若一次行军,无需多虑。然若为长久之计。开凿栈道,加固河堤,裁弯取直,劈石除险,修栈楼,开船闸,乃不二之选。
山川之利,水运之便。於时人而言,利大不可轻弃。
枝扈黎大江,入海口三角洲。枝津纵横,散乱无序。若要寻河流主道,绝非一日之功。尤其蓟王孤军远来。人生地不熟。若得洲中诸国,缔结邦交,如达光国,若能为盟友。蓟国殑伽港,楼船校尉郭祖部,白泊楼船,便可朔江而上。无论粮草辎重,机关兵器,兵士匠人。皆可源源不断,输送蓟王。
正如得凉州豪侠杨阿若,以身相保。河西豪强,才敢只身入营,与蓟王相见。
於山南诸国而言。竹隅女王,亦是性命之保也。
此亦是蓟王,力排众议,轻车简从。登顶与竹隅女王相见之目的。
营门处,列鼓吹幢麾。接驾人群,皆着青袍。男子“以青涂面”,女子皆“赭面”。
如书中所载,东女国人,皆以色青为美。即尚青,又尚赭。
“拜见王上。”便有女大臣高霸,引众人下拜行礼。
“诸位免礼。”蓟王掀帘笑问:“女王何在?”
“我主已恭候多日。”女官趁机偷窥蓟王,不由得心如鹿撞。汉家明王英姿,百闻不如一见。
“前方引路。”蓟王言道。
“喏。”
遥看高台王帐之中,一人长身而起。“服青毛绫裙,下领衫,上披青袍,其袖委地”。必是竹隅女王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