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百六十五 善假之道(2 / 2)

“王太师,‘金作赎刑’豪掷隋珠四枚。为琅邪、东海、彭城、下邳四国相,免罪。”张邈一气呵成。足见有感而发。

陈宫亦笑:“如此,我辈无患矣。”

闻陈宫口出无患。张邈终是安心。

日前,

陈宫欲设毒计,兵临城下,使陶恭祖,破胆而亡。被张邈所拒。然自那日起。张邈便日思夜想,寝食难安。唯恐形势急转,小沛一日被破。话说,自兖州战败被逐。数年来,如无根浮萍,随波逐流。寄人篱下,朝不保夕。尤其粮草辎重,月月见底。今稍有起色,又惊闻陈国之变。

正因大祸临头,陈宫才欲行速决。万幸,鲁相宋奇,果藏仙术。指点迷津,这才有今日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真,神人也。

观张邈表情。陈宫遂心领神会,这便以心腹之言相告:“陈王之死,其必有诈。窃以为,乃出曹孟德之谋。因恐师出无名,为蓟王所罪。故暗使袁公路,遣人刺陈。如此,便可名正言顺,出师破国。”

“竟有此事……”张邈惊问:“袁术心向合肥侯,且与陈国阴结盟约。何以刺之?”

“孟卓有所不知。”陈宫欲言又止。

张邈,“东平长者, 坐不窥堂”。知其必有难言之隐,故亦不多问。二人这便同入中军大帐。通报吕布。

吕布亦是喜形於色。转而有起心忧:“陈国弩士,关东精卒。闻不下数万之众。又闻陈国粮草辎重,堆积无数。今人马皆为曹孟德所据。足有十万众。某不过万余。小沛孤城,如何争锋。”

“将军毋虑。”陈宫早有定计:“陈王宠被刺,陈国群龙无首。且陈国弩士,乃出陈王私兵。今虽为曹孟德所得,然急切间,断难为其所用。少则一年半载,多过三五载。必不敢轻言外战。乃时,陶恭祖三让礼毕,将军已为徐州之主矣。徐州四国一郡,加将军营中一万精骑,亦足有十万众。何惧之有?”

“公台所言极是。”吕布抚掌而笑。心中再无芥蒂。

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终归“车到山前必有路”。

甄都,太师府前里道。

不其侯伏完,尚书令桓典,同车入府。

闻丝竹悦耳,笑语欢声。隐隐从前堂传出。

桓典这便问道:“太师宴请何人?”

“乃司州别驾。”府吏答曰。

“原是刁子荣。”伏完笑道:“速去相见。”

刁韪,字子荣,彭城人。先为侍御史,后与王琬、俱遭党锢。复拜议郎,迁尚书。在朝有鲠直节。出为鲁、东海二郡守。性抗厉,有明略,所在称神。常以法度自整,家人莫见墯容(怠惰之色)。陶谦入徐,因故去职。待朝廷东迁,黄琬拜为司州牧,遂举其为司州别驾。

“善。”桓典欣然言道。

难得我辈中人,自当前去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