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百七十五 何去何从(1 / 2)

陈公台,於吕布身后言道:“天子西来,大势定矣。”

吕布亦笑:“胜之不武。”言下之意,与曹孟德,未能对垒,胜负已分。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陈公台,一笑了之。

此亦是伏完奉命使徐。与吕布、陈宫,一拍即合之因。曹孟德所倚仗,乃其父曹嵩。相较其子,老父曹嵩,宦海沉浮,年过半百。更加出身宦官之家,黄门子弟自居。以权谋私,党同伐异,轻车熟路,深入髓里。许多曹操耻与为伍,不屑共事之豪门权贵,皆由其父代为笼络。收归己用。而老父曹嵩,深以为耻,唾弃鄙夷之寒门高士,曹孟德皆倒履相迎,倾心结交。父子二人,一中一奸,亦正亦邪,相辅相成,二全齐美。

一加一,大於二。

为立於乱世。二党之中,必择其一

故而吕奉先,唯王太师,马首是瞻。此举,利弊各半。得朝廷任命,天子庇护,然却难免,受制於人。只需助天子西归。王党一统朝政。曹嵩父子,憾失东主之威。曹嵩洛阳客居,如何敢明目张胆,贪残放滥。麾下,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一众党羽。必如鸟兽散。待失人望,曹嵩独木难支。必为王党所败。坐实贪赃枉法之罪。身死族灭,不过旦夕之间。

谓“朝里无人莫做官”。太师一道敕令,传檄关东。如青州牧刘岱,司州牧黄琬、豫州牧丁原、荆州牧刘表、徐州牧吕布,比群起来攻。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兖州牧曹孟德,双拳难敌四手。覆灭在即。

“臣等,叩见陛下。”待大驾抵达,吕布携属吏,道旁相迎。

“吕将军,免礼。”见吕布相迎,董侯这便定计。

比起先前,轻车上路,狂奔一日之孤苦无依。镇东将军兼领徐州牧,孤军深入,半道相迎。必出太师授意。且得吕布守护,余下路途,再无危机。

董侯之所以定计。只因两党之争,高下立判,胜负已分。主弱臣强。为人君者,岂不识时务。

礼毕。吕布亲自执辔牵缰,引大驾入亭舍。

吕布此来,携麾下百骑。风驰电掣,席卷而至。先前,兖州为八健将所扰,多行闭门自守,路上本就车马稀。后桃花汛至,沟渠水满,八将这才退去。更加三月上巳,泛舟东流水上。满城尽出,万民空巷。瓦亭遂为吕布轻取。迎接天子西归。

待天子携伏贵人,移驾精舍。

吕布携陈宫,入舍贡献。

见二人,温恭有礼。天子甚喜。

欣然就食,洗漱安寝。

大河之上,盖海正殿。

日落西山,时辰至矣。太保曹嵩,遂求罢筵。“天子”言可。

群臣三呼万岁。恭送天子先退。

不其侯伏完,自去备驾不提。

三公九卿,并王侯勳贵,皆入偏殿小憩。待盖海靠岸,再列队登车,伴驾入甄。

便在此时。忽有小黄门,入偏殿传语:“禀太师,陛下相召。”

“嗯。”王允不疑有他,这便起身出殿。

曹太保遂问:“陛下,独召太师乎?”

小黄门不敢隐瞒:“正是。”

“且去。”曹太保,拂袖言道。

“喏。”小黄门如临大赦,趋步离去。

太傅杨彪,欲言又止。略作思量,心中存疑渐消。“天子”只召太师,必早有所谋。又视太保曹嵩,忽生怜悯之心。

刀斧加颈,犹不自知。

盖海,后殿。

“老臣,叩见陛下。”王允肃容行礼。

“天子”岿然不动。却听黄门令左丰,低声言道:“太师,且近前来。”

王允心中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