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百九十四 瞻乌爰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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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群臣瞩目,只因蓟王此问,自有深意。

陈大夫,乃陈少师长子。号“陈子”,论家学渊源,乃国老身后,佼佼者。不出十载,当可入国老席列。更有甚者,崔少师,年岁已高。寿终正寝,亦在十载之间。彼时,陈大夫,当可继之。万石国老,饶是蓟王,亦尊诸公。堪比商山四皓。

或有人言。即便此时奉命,领甘泉少府,他日为国老,亦无不可。

然国老,传道授业於王子馆。乃诸王子之师。而甘泉少府,却是甘后三卿,甘泉宫私臣也。再深思,甘后乃麟子阿斗之(义)母。此时入甘泉宫,必奉麟子阿斗为主也。

蓟王世子,乃嫡长子封。此时,与会众人,座上嘉宾,皆是王臣。岂能转投麟子阿斗。

果不出所料。陈大夫,肃容奏对:“时,司马伯达,拒为勃海相。言,此生只为蓟吏。此亦是臣,平生之所愿也。”

或有人问,甘后位列蓟宫三后。麟子阿斗亦收入蓟王门下。为甘泉少府,亦是蓟吏。实则谬也。蓟王一系,必传位嫡长子封。而非麟子阿斗。无论如何,阿斗必非蓟国继承人。故陈大夫言,只为蓟吏。乃是言指传承有序。

见国老重臣,抚掌而笑。

蓟王亦知,此事难为。这便笑道:“大夫之意,孤已尽知。”

又冲何苗言道:“非孤不愿,实难为也。”

何苗亦知不可强求。这便讪讪归位。

耳语赵忠,当如何转圜。

赵忠低声慨叹:“国中宿老,传孔孟之道。如王太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也。”一言蔽之,“尊卑有别,长幼有序”。

见何苗仍心有不甘。赵忠口出诛心之言:“今,天下三分,祸起萧墙。皆出先帝,困龙台上,前后二诏之祸也。”

何苗幡然醒悟。废长立幼,取乱之道。

这便绝口不提,甘泉少府之缺。

只需蓟王,有扶立阿斗之心。甘泉少府,水到渠成。正如北地广为流传,“五帝之子,悉出东父”。阿斗,当为赤帝子。五分天下,必有其一。

此事,就此作罢。

甘泉宫,傍水而建。温泉环流,暖玉生烟。曲水流觞,当浮一大白。蓟王微醺,群臣半醉。更有重臣国老,不胜酒力,酩酊大醉。醉卧高台鼾声起,无惧君前有失仪。

日暮登船,顺下巨马水路。千里流金蓟国渠,一日看尽北国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蓟王出征,满载而归。抄掠北天竺诸国,累世积财,数以千亿计。蓟国本就富庶。如今国库充盈,十年无虞。

何时三兴炎汉。举国上下,皆拭目以待。

门下署,鸾栖馆。

“料想,不过三五载(之)间耳。”南合祭酒许子远,与报馆丞陈琳,相约小酌。问及何时代汉,许子远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