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十四 志在2虢(1 / 2)

自陈登,就任广陵太守,便移治射阳。明赏罚,重威治,徙吏民,令废弛吏治,为之一振。坐拥射陂屯粮,下扼淮水海口。又远距长江,深入腹地。进退自如,足可自守。

且屡败六雄之袁术。陈元龙名声大噪。又居高位,公车征辟诸多州中名士,为其所用。如陈矫,字季弼,广陵东阳人。本姓刘,因过继母族而改姓陈。被广陵太守陈登,请为功曹。

更加为典农校尉多年,厚积薄发,一郡大治。

宾主落座,麋竺遂道明来意。

“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闻东平长者张孟卓,提醒陈宫“妙计需防文若”。陈宫一笑了之,眉宇间,似别有深意。陈元龙,忽灵光一现:“好一记,反·假道灭虢。”

“元龙,何不明示。”麋竺求问。

“子仲可知,何人为‘虢’?”陈元龙,不答反问。

“自是,曹孟德。”麋竺脱口而出。

陈元龙,摇头一笑:“子仲,只知其一,未知其二也。”

“其二何来?”麋竺追问。

陈元龙又反问:“子仲可知,‘虢’之所出。”

“‘虢’出自姬姓。(周)文王之弟、武王叔父,虢仲,封於东虢;虢叔封於西虢,子孙遂以虢为氏。”

“正是东西‘二虢’也。”陈元龙答曰。

麋竺闻弦歌而知雅意:“莫非,曹孟德,只是二虢之一。”

“然也。”陈元龙语出惊人:“陈公台,志在二虢。此乃,离间之计也。”

麋竺略作思量,这便幡然醒悟:“离间二虢,是也。”

陈元龙,言之凿凿:“孟德,多疑。”

倍思前后。麋竺不禁拭汗言道:“陈公台,智多人畏,敬而远之也。”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欲为千金之裘而令狐谋其皮”,不啻自寻死路也。我等赤诚君子,当少与陈宫往来。

甄都,安集将军董承府。

比起从兄董重,勳贵位高。被曹党暗中窥视,事无巨细,无有疏漏。董承不过安集将军,位在九卿之下。与之往来,皆是些卑官下吏,不入流之徒。故为曹党所轻。

安集将军董承、偏将军王服、侍中种辑、太医令张奉、议郎吴硕,五人齐聚内室。饮酒作乐,通宵达旦。丝竹之声,靡靡之音,隔墙远闻。

清流名士,拂袖而去。才子佳人,掩面遁走。董承并一众狐朋狗友,朝野上下,臭不可闻。

岂料纸醉金迷,皆为掩人耳目。内室之中,五人正襟危坐,正商讨诛曹大计。

五人与其说,“位卑不忘忧国”。不若言,欲成大事以博功名。五人皆籍籍无名,碌碌无为。从龙、劝进,位卑言轻,触不可及。然,密谋诛贼清君,当可触及。尤其见不其侯伏完,不过夫妇二人,家门六子一女。趁三月上巳,行瞒天过海。险劫天子上洛,陷曹氏父子,万劫不复。

若非王太师社稷纯臣,卑不谋尊。何来今日,曹孟德屍位素餐,高居三公。

试想。伏完率家门,数十人。所行未成。功亏一篑。我等五人,又何尝不可为,不能为。只需诛曹孟德一人。曹党必“树倒猢狲散”。待功成名就,三公九卿,天子座前,必有我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