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百七十四 逸乐私议(2 / 2)

宋典无辜牵连,且又旁观者清。必有此问:“董侯,真乃太皇所生?”

事已至此,隐瞒无用。且舍中内外,又无外人。永乐太仆封諝,这便实言相告:“然也。”

“种出何人?”宋典追问。

“未可知也。”永乐太仆封諝答曰:“时皆以为,乃永巷良工唐七。后闻其人天宦。”

宋典惊问:“莫非,太皇亦知唐七。”

“然也。”封諝言道:“太皇醉卧受辱,不知其人。”

彼时,十常侍各为其主,各怀鬼胎。今日,齐聚一堂,毕岚这便道破:“唐七为我所擒。”

“竟有此事。”封諝亦惊。

毕岚苦笑言道:“永乐署灾,先帝命我修缮。趁太皇醉卧,大长秋命我暗送太仓,为人折桂。”

此言一出,即惊四座。

封諝急忙追问:“何人辱之?”

毕岚模棱两可:“或是,扶风宋元异。”

赵忠深看毕岚:“先帝宋皇后之兄,濦强侯宋奇。”

“嘶——”封諝日夜守护永乐宫,寸步不离。唯恐丑事外泄,隐秘窥破。故对洛阳诸事,知之甚少。便是张让、赵忠,亦多有风闻。舍中五人,唯封諝,后知后觉。

赵忠追问:“何言两可?”

毕岚便将其中隐情,娓娓道来:“时宋元异,托名侯殷,往来太仓。然从未与,贵人合欢……”

“既如此,何以舍梁冀金山,却不与太皇,一夕之欢。”赵忠不解发问。

try{mad1('gad2');} catch(ex){}  “此中有诈。”封諝毕竟亲眼所见:“太皇醒时,精泄不止,因而有孕。岂无行欢?”

那日毕岚心怀嫉恨。故意未命心腹,为董太皇善后。刻意为之,欲陷董太皇於羞愤。故董太皇当晚,是否与人合欢,彼时毕岚并不知晓。

今日方知,确有其实。换言之。毕岚暗送董太皇上蟾宫,当夜必有人,与之合欢。

“如此说来,必是宋奇无疑。”赵忠若有所思。

“宋元异,何以至此?”何苗不解。俗语谓,“冤有头,债有主”。宋元异,举家伏诛,乃因中常侍王甫,与太中大夫程阿,共构言宋皇后,挟左道祝诅。累及宋皇后被废,下暴室,以忧死。乃至延祸家门。王甫后被程璜女婿,司隶校尉阳球收捕,磔屍於城门。宋元异,何污董太皇?

毕岚以己度人:“永乐乃先帝母也。”言下之意,宋奇奸污董太皇,乃为泄家门私愤。毕竟,先帝听信谗言,废宋皇后,才令宋氏满门惨死。果真如此?

须知,此等行径,乃江湖贼子所为。濦强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岂行苟且之事。

封諝言道:“王太后传召三人,有鲁相宋奇。”

“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以为鲁相与濦强侯,不过同名同姓,莫非,鲁相宋奇,便是濦强侯宋元异。

众目相对,恍然大悟。董侯出身,呼之欲出。

宋奇以梁冀金山,说动大长秋兼领尚书令曹节。命掖庭令毕岚,趁修缮永乐宫之良机,掠董太后入蟾宫。宋奇趁永乐太后酒醉,不省人事,暗中苟合,乃至受孕。

永乐太后,由太医令张奉问诊,方知有孕。本欲堕胎。后见先帝有寄养王美人贵子之意。永乐太后,私心作祟。假逐鬼童子,行鱼目混珠。先帝崩后,屡起宫变。唯恐母子被害。永乐太后,遂假送嫁之名,欲携贵子,北上蓟国……

心念至此。宋典忽问:“华云之上,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