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节又命永乐太仆封諝,取馆中诸园贵人中,曾分娩者三人。欲送入东郭马市,胡姬酒肆。
不料,曹节临时改意。却诈言扶风侯公子,一掷千金,求与永乐太后,一夕之欢。终归“财能通神”。毕岚不疑有他,趁永乐署灾,宫中内外,漏洞百出。遂携心腹,夜入偏殿。盗取永乐太后,入蟾宫一夜。
不料,永乐太后,并未被送入别馆,与宋奇苟且。
乃被暗送东郭马市。为救蓟王,一夜辗转。
“越骑校尉。”
“末将在。”
“永乐宫宴,可有人夜入太仓。”
“正是鲁相。”曹冲答曰。
“何时下出?”
“有顷而已。”
此亦可佐证。宋奇并未在蟾宫留宿。宋奇证言,足可采信。入蟾宫,乃为求诸园三贵人,为蓟王刘备解毒。而毕岚所言,乃奉大长秋曹节之命,掠永乐太后入蟾宫,与宋奇苟且,便不足为信。
若毕岚所言为真,曹节之命必作伪也。
曹节因何,临时改意。且避易就难。不取馆中唾手可得,诸园贵人。翩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去盗天子生母,永乐董太后。但凡事发,夷三族之祸也。“大长秋,何以诈言?”贾诩此问,另有深意。
“奴婢,窃以为。”同为黄门,将心比心,毕岚以己度人:“不舍梁冀金山也。”
彼时,宋皇后已作价亿钱,贱卖刘备。唯宋奇蒙在鼓里。本以为,梁冀金山,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宋奇每每携金入馆,不过数囊而已。大长秋曹节,已渐失耐心。且宋皇后久居蟾宫,年岁渐长,唯恐人老珠黄,一钱不值。便才忍痛割爱,贩与蓟王。
不料当夜,宋奇竟馈金囊,积满案上。
亲眼所见,曹节心中悔恨,无以复加。
於是,又施毒计。效贩一亿贵女,以污刘备。命毕岚暗取永乐太后,以挟宋奇。若东窗事发,始作俑者,宋奇必延祸家门,夷三族矣。
宋奇虽只求,“曾为人母之妇者三”。 却并未指名道姓,三妇究竟为何。曹节命毕岚,盗永乐太后,亦是有求必应。
此足可坐实,宋奇乃首谋。曹节等人,不过从众而已。若“春梦了无痕”,神鬼不知,便也罢了。岂料,毕岚邪火中烧,私心作祟,竟不抹去痕迹。遂被永乐太后,醒后所觉。
试想。董太皇,无端受辱,焉能不怒。永乐太仆封諝,严查当夜一干人等。见事不可为。曹节遂命永巷令徐奉,酒瓮溺毙唐七,灭口消灾。只说,唐七盗取永乐积铜,并未言及太后受辱。
见唐七乃天宦,徐奉亦不疑有他。自祸自消。溺死唐七,抛屍阳渠。
刘备药入病除,虎虎生风。遂奉命追查“唐周之乱”。奈何彼时,一身二主,中庭密室,毫不知情。
至此,永乐太后深信。永乐宫宴,酒醉不醒,为唐七所污。
直到,二宫兵乱。主记蒋干,奉贾诩之命。亲下密道,接应永乐太皇。又将董太皇,引入殖货里辅汉大将军府,中庭密室。
待暗门闭合,置身其中。董太皇,故地重游,隐藏记忆,受激而发。至此,董太皇方大彻大悟。当日,非被贼人所污。乃为蓟王所幸。
贾诩隔门窥听。闻董太皇,嚎啕大哭,心结尽解。亦心中笃定。
稍后,董太皇行事,无不大利蓟王。只因,女子爱夫。
事已至此,董侯身世之谜,似已呼之欲出。
唯一破绽,蓟王余毒未尽,多年无所出。董太皇,因何受孕。
然王太后牵心,并不在此:“三药为何?”
“永乐董太皇,长信窦太皇,及舞阳君。”贾诩伏地奏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