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牧民,如韩信将兵,多多益善。
毕竟,封建时代,人口等同於生产力。更加“汉人金贵”。
窥一斑而知全豹。自皇上徙客籍十万户,迁入丰州,编户为民。又择岭南五万户,一并迁入。万户都护属吏之家,亦同迁入安居。再补八种西羌,四氏云霞各万户,共计二十万户。并约定,迁居丰州满五载,可为蓟人。五载之后,毋论世代定居,亦或是举家迁回,但凭所愿。
自落户丰州,或为伍长、什长,或为里魁、亭长。与丰州民,比邻而居。丰州千二百万贱种,羡慕汉风,无以复加。衣食住行,言谈举止,争相效仿。无不以汉风为荣。种姓陋习,急切间断难根除。然假以时日,三代之内,当可除尽奴性,皆为汉人。
丰州如此,宁州亦当如此。海外荒洲,自不例外。
正因爱民如子,惜民如金。故皇上不轻言内战,“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且於皇上而言,汉人皆为“文明火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皇上诏命,免西域诸国,赀库举债。并将贳贷上限,增至十亿。
又命西域都护府,开征客税,纳百城客庸为(都护)府户。享同等之便利。
不出意外,西域百城轰动。客庸奔走相告,普天同庆。西域诸国主,更感激涕零。国人如牛马,少之再增,去之再生。然数亿举债,子钱年年看涨,坐等家破人亡。一朝得免,如临大赦。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取舍之道也。些许民人,不值一提。
话说,除皇上之外。四海王侯,天下公卿,又有几人,不视万民如牛马,不驱万物为刍狗。
“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欲望平。”
季汉何止十七州。五部都护,皆可为一大州。另有扶南,当归宁州。为季汉十八州。待吏民归附,再立新州。季汉足有二十余州。万万汉民。
十日之后。秋闱初试,阅卷毕。择上第百名,复试入闱。故入闱复试者,称“进士及(上)第”。榜下捉婿,尚不至於。万众瞩目,乃是必然。
百张考卷,依次张榜於九龙华表之下。引国人争相围观。
故有典出,“名列龙门”。
博士批,名儒解,国老注,三重把关。足见真才实学。
比起初试,海内士子,多如过江之鲫。能鱼跃龙门者,唯有百人。二百石少吏,唾手可得。复试当争,三百出仕。殿试所求,二千及冠也。
备吏、守令,太上宫府,吏治健全,迁免有据。更加独尊儒术,春秋决狱。只需饱读诗书,精通义理。再得良吏辅佐,稍加历练,足可牧守一方。
百人进士及第。出五帝之学,多达七十余。足见蓟国经学之盛。
皇上诏命。至此往后,三季秋闱取士,悉封蓟国。不得外放。待皇上君流十万里而归。蓟国家臣,当悉迁长安。三季秋闱取士,可补吏治之缺。
皇命既出。灵辉殿中百,官齐声下拜。
上至国老,下至令守,无不弹冠相庆,拍手称快。如海内大儒所言,先为蓟吏,再为汉臣。
言犹在耳,季汉三兴。
九月之中,前后二礼,
九月甲午(九月辛亥朔,无甲午日),董侯即位。九九重阳,皇上和蕃。
皇上又诏,和蕃大典,改在重阳之前。即位大典,稍逊其后。
甄都天子,奉诏行事,九九重阳之后,殿试儒生,取上第赐位郎中,次太子舍人,下第者罢之。
其后,又“诏曰:‘孔子叹‘学之不讲’,不讲则所识日忘。今耆儒年踰六十,去离本土,营求粮资,不得专业。结童入学,白首空归,长委农野,永绝荣望,朕甚湣焉。其依科罢者,听为太子舍人(《后汉书??卷九??孝献纪第九》)’。”
耆儒之中,年逾六十者,即便试为下第,亦不罢免。补为太子舍人,秩二百石,使其养老。
时甄下,“为之谣曰:‘头白皓然,食不充彻。裹衣褰裳,当还故乡。圣主湣念,悉用补郎。舍是布衣,被服玄黄(《献帝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