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四十九章 “周凛月,你完了。你爱上……(2 / 2)

动心 扁平竹 7519 字 5天前

我爱你。

胆小鬼就是胆小鬼,哪怕踏出了最为勇敢的那一步,仍旧还是个胆小鬼。

就连表达爱意,也只敢在他听不见的时刻。

后半夜,她已经睡下。

秦昼中途接到一个电话,白天耽误的项目会迫在眉睫,他作为最高领导人,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指示。

否则下面的工作没法展开。

秦昼把人哄睡下之后才去书房。

三个小时的时间,会议结束,等他洗完澡再回来。

周凛月卷着被子侧躺着,呼呼大睡。

窗外飘着鹅毛白雪,窗沿上已经铺上一层厚重的白。

贴着透明玻璃,甚至还能瞧见表层的颗粒。

他走过去,动作自然地将人抱在怀中。

她睡得格外踏实,没有半点要醒的样子。

他低下头,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睡梦中的周凛月主动地将脸往他掌心蹭了蹭。

秦昼被她的动作取悦到,为她盖好被子。

外面天寒地冻,可他的身心都是暖的。

人心总是不易满足,一旦有了,就会奢求更多。

以往清高,对钱财嗤之以鼻,到如今,利益排在首位。

他自己也是芸芸大众里,平凡丑陋的那一个。

可是如今,看着怀中人,他突然觉得已经足够了。

有她在,已经足够了。

别人领证翻黄历找吉日,请大师测八字。

前后花费的时间至少都有一两个月。

而等民政局上班这段时间,已经是秦昼全部耐心的极限了。

回家的路上,但凡停下来等红绿灯,他都会把那张结婚证拿出来看一眼。

周凛月却看着窗外,新身份的不适应让她有些陌生。

从今天起,她和秦昼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可真正的夫妻应该是怎样的呢

和他们之前有区别吗

“当然有。”

秦昼是这么告诉她的,“夫妻之间,不能总有一方主动。”

他眼底带了点调侃的笑,看着她,更像是在等。

周凛月好比刚入学的学童,什么东西都只能逐步接纳与尝试。

彼时已经入夜,外面甚至还能听见阿姨嘱咐厨房的声音。

汤得从今天就开始熬,中途还得起来看顾火候,过大过小都不行。

所以这一晚上,客厅里面都会有人。

周凛月眼神闪躲,却还是听懂了他话里意思。

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建设与鼓励,最终还是试探地坐到他身上去。

她对上他的视线,那里仿佛是高温火山,烫得她额头都冒出了汗

不太熟练地地用手剥开他衬衣上的扣子。

秦昼轻微讶然,垂眸看她。

原本一句逗弄她的玩笑话,却不想被她当了真。

不过他也乐在其中,任她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红着脸,伏在他肩上颤抖。

那是她第一次那么主动,虽然坚持了一个多小时就开始求饶作罢。

秦昼也不勉强她,将人抱着去了露台。

放在藤编的吊椅上。

这场雪已经连续下了两天了,甚至造成交通堵塞。

都这么晚了,远处的路上,还能看见连成片的汽车尾灯。

红色的,仿佛一片紧凑的海。

周凛月看着漫天白雪,如果眼前不是有玻璃挡着,她真想将手伸出去感受一下。

秦昼研究起她身上的睡衣,那根薄薄的系带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系才对。

他皱着眉,修长的手指绕了又绕,最后系了个死结出来。

周凛月瞧见了,嘟着嘴埋怨他“难看死了。”

他把那个死结解开,嘴上带着笑意,话里却隐含低沉的警告“绑裙子我不熟练,但绑其他地方,我的手法还行。要不要试试”

最后这句话,他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出来的。

暧昧轻浮。

周凛月只觉得他的声音变成了羽毛,挠的她瘙痒。

她缩了缩脖子,讨饶一般地靠回他的肩上,温顺乖巧。

黑暗中,传来他得逞的一声低笑。

周凛月被困倦侵袭,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他说“等再过些日子,湖面结冰,我再带你去泡一次温泉。”

“这次只有我和你。”

他还说“按照我家的习俗,我该带你去见见我爷爷。可老头子走的时候连我也不肯见。”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是在做梦。”他在她额上留下一个温柔的吻“小月亮,晚安。”

周凛月的睡眠状况时好时坏。

不过近来她发现,在秦昼的怀里,她睡得格外安稳。

中途没醒过一次。

以往总是半夜被冻醒,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被她踢开。

可秦昼在她身边时,被子永远裹的严严实实。

她知道,是他半夜醒来数次,替她掖好被角。

下午有场演出,她是主舞。

早上刷牙的时候想起这事儿了,她嘴里含着泡沫,跑到厨房,含糊不清地问他“泥津天有恐麻。”

秦昼早就洗漱完毕,衬衣西裤,袖口卷了卷,正为她洗手做羹汤。

她说的这句话一个字也听不清。

他担心油烟熏到她,手指戳着她的脑门,将人轻轻推了出去。

“先刷牙。”

她听话地点头“哦。”

等她洗漱完再出来,秦昼已经做好早点了。

中西式各做了一份。

桌上摆着白粥豆浆,博洛尼亚北非蛋和牛油果三明治。

小家伙不光挑食,胃口也时好时坏,吃个饭都担惊受怕。

见她站在桌边,看着满桌的早点犹豫不决。

秦昼给她倒了杯温牛奶“吃吧。多吃一口长不胖。”

周凛月咽了咽口水,才刚坐下,她又有些心虚地站起来。

秦昼被她这个怪异举动吸引了目光,垂眸看她。

周凛月却指了指厨房。

她小声说“其实我也我也会做一些简单的早餐。”

他眼神疑惑,片刻后又恢复清明。

听她这话的意思,是也想为他洗手做羹汤

秦昼笑了笑,乐得自在。

也没拒绝。

小姑娘系上围裙,认认真真的洗了好几遍手,然后开始煎鸡蛋。

秦昼只是在旁边看着。抱臂环胸,靠墙站着。

还是那股没睡醒的散漫劲儿,看她笨拙地打着鸡蛋,握着锅柄轻轻摇晃,让蛋液铺平。

没一会儿油就烧开了,蛋液被煎烫出此起彼伏的滋呀声响。

仿佛有什么即将破裂炸开,吓得她急忙伸手关火,等一切平静下来之后,才又试探地去开火。

秦昼全程也只是这么看着。

他还是头回见到有人直接冷油下锅的。

嘴里说着会做饭,连个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周凛月苦着一张脸反驳说“我会做,就是我怕油会溅出来,我一直都这么做的。”

看模样,竟然有点委屈。

他好笑,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好一阵哄“我的错,不该说你。”

周凛月鼓了鼓嘴巴,最终还是垂头丧气认了命。

她看着锅里煎的焦糊的鸡蛋,决定还是重新再煎一个。

都糊成这样了,要是把他吃出好歹来了怎么办。

失败是成功之母,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倒是鼓足勇气。

在秦昼的指导下,先把锅里的水擦干,然后倒入一勺油进去。

她一脸认真,腰上的围裙是阿姨的,对她来说尺寸大了点,在她腰上都快围满两圈。

低着头,一手握锅柄,另一只手专注地给煎蛋翻面。

圆润挺翘的小鼻尖甚至沁出一点细密的汗珠。

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太热了。

以往总觉得,她还是个需要被人宠着惯着的小朋友。

可现在,那点稚嫩里夹杂着一些在她身上少见的成熟爱意。

秦昼在一旁看着,思绪无端被拉远。

他想起见到她的第一眼,也想起他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也想起了多年后的那场重逢。

可记忆里的每一个周凛月,都没办法和面前的重叠上。

她打开冰箱,嘴里念叨着他应该吃几个鸡蛋。

秦昼低笑一声,语调轻慢地感慨“周凛月,你完了。”

周凛月一愣,停了去拿鸡蛋的手“什么”

他笑着,给她定了罪名。

“你爱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