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还得是你。”(1 / 2)

梁夏朝沈君牧走过去,绞尽脑汁想话题。

少年换了身衣服,之前张扬的大红凤袍褪去,换成了丧服白衣。

他穿在圆领白衣里面的应该是件青色冬袍,清浅的颜色像是冬日里的一根竹,清脆鲜活,衬得他肤色干净眼神通透。

“太女。”见梁夏立在前方等他,沈君牧微微朝她颔首,停在两米远的位置,不再往前。

显然是被谁交代过,跟梁夏保持距离。

梁夏笑,“吃饭了吗”

沈君牧点头,“吃了。”

“里面人多,你待会儿再过去”梁夏朝殿内看了眼。

这会儿过来哭喊的全是后宫的众君侍们,梁夏也是头回知道,她娘居然有这么多男人,怪不得想不起来她亲爹是谁。

沈君牧犹豫了一瞬,“那我先”

回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梁夏就提议,“站这儿等一会儿这样待会儿沈将军出宫的时候,你也能再跟她说说话。”

沈君牧顿了顿,慢吞吞挪过来,“好。”

错过了今日这个机会,母子两人再想说话

那就得等明天了。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显然是防止有人突然伸手。

“对不起啊,”梁夏侧眸看沈君牧,耳廓微红,再次解释,“我晚上不是故意的,是李钱误导了我。”

反正李钱听不见,把问题都推给他总没错。

沈君牧显然都快忘了这事了,听梁夏提起,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没事。”

梁夏笑,调侃一句,“父亲果然大度。”

“还没拜堂。”不算是正经的父亲。

沈君牧耳朵红了,本来背在身后的手揉了揉鼻尖,放下来垂在身侧一时间忘了再背回去。

直到他身后不远处的小侍看见了,轻轻咳一声,沈君牧才陡然反应过来,立马将两只手都背在身后。

他腰背挺得太直了,不由楞了楞,意识到这样站太傻了,就又把左手放下来,只背右手。

没听见小侍继续咳,沈君牧偷偷松了口气。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梁夏就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凑头小声问,“沈将军要求的”

沈君牧纤浓的眼睫扑闪落下,脚步虽未动,但梁夏说悄悄话时,他身体微微往这边倾斜过来,也跟着小声回,“你怎么知道的。”

梁夏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呢。

见他这样,那小侍又咳了起来,沈君牧立马站直目视前方,不再跟梁夏“交头接耳”。

梁夏双手随意搭在身后,回头看了眼那小侍,是个生面孔,不认识。

小侍对上她微凉的眸光,心底一惊,连忙把头低下来。

“他负责监督我,”沈君牧看着前方漫漫雪夜跟梁夏说,“武将粗鲁,我进宫前特意学过一段时间的规矩,怕忘了,让他时刻提醒我。”

“跟谁学的规矩”

“我娘。”

梁夏沉默了一瞬,才勉强夸出口,“挺好的。”

两人其实不熟悉,也没太多话说,站在一起时寒风吹过,有种名叫尴尬的东西在两人间悄悄蔓延。

沈君牧明显不自在,眼睛看左看上看前看下,就是不看右边的她。

梁夏叹息一声,准备不再难为沈君牧,也不再难为自己。

她打算结束尬聊。

“沈将军呢。”梁夏问的是不远处的李钱。

但沈君牧没看这边,以为她在跟自己说话,脱口而出,“被梁佩请去了,说有要事相商。”

梁佩一个宗室,这时候把沈琼花请走了能有什么要事商量左右不过是打算双方携手合作,共同为难她这个太女。

“这事你就这么告诉我了”梁夏看沈君牧,眨了下眼睛。

沈君牧一愣,“不能说吗”

他拧眉,像是觉得复杂麻烦,小声嘟囔一句,声音委屈,“是你先问的。”

她问了,他就答了。

梁夏看他,越发觉得他像根冬竹,宁折不弯。

哪怕浑身浴血单膝点地的时候,腰背都是挺起来的。

“沈将军。”

沈琼花回来了,李钱眼神极其好使,离老远就高喊了一声。

沈琼花吓一跳,狐疑地盯着李钱看。

梁夏收到信号默默挪了两步,跟沈君牧拉开距离,假装没跟他说话。

“君后,太女。”沈琼花拱手,“臣可否跟君后单独说两句”

她要出宫回府,肯定想跟留在宫里的儿子交代些事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