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后,已经很晚了,府中都点起了烛火,洋溢着淡黄色的暖光,看得她心暖暖的,洗去了一天的疲劳。
她扯了扯公子鲍的衣袖,问道:“相公,我想洗澡。”
“房里已经有一桶热水了。”他体贴地说。
不是很适应他突如其来的体贴,避开他的炙热的目光,她有些不自然地说:“那我去洗了。”
匆匆转身,走进房里,留下神色有点黯然的公子鲍。
房里的屏风后。
她有点冲疑地看了看屏风外,她有点担心公子鲍会突然冲进来。但是她已经有两天没有洗澡了。本来昨天晚上她跟公子鲍提起洗澡这件事时,他笑了出声,说她不正常,没有人经常洗澡的,因为烧热水很费事。
咬了咬,下定决心把衣服脱光了,挂在屏风上。脚慢慢伸入了水里,渐渐得,整个也泡进了水中。
她顿时舒服得热泪盈眶。
渐渐地,屏风后萦绕起浅浅的雾气,她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仙境里的湖水中一样,唇角缓缓漾起舒心的笑意,她开始哼起歌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如惊天雷般炸醒了她的美梦:“原来娘子洗澡时有哼歌的习惯,为夫记住了。”
她的身体顿时一僵,动也动不了。
“娘子,怎么不唱了?为夫正准备洗耳恭听呢!”
被他的声音一吓,她连忙躲进水里,直到水淹没在她的下巴处后,她故作平静地说:“相公,你先出去好不好?”
“不好。”
想了想,她说:“相公,你娘子饿了,你可以出去拿些糕点进来吗?”
“好——”她松了口气,但在下一秒他的话让她整个人紧绷了起来,“等娘子换好衣物后,我们一起出去吃糕点。”
“你——”他真是够欠扁的了。
“娘子,水都凉了。你还不出来,若受凉了就不好了。”他也不想想她会受凉是谁害的,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受凉就受凉!你……到底出不出去?”听他一讲,好像水真的凉了几分,她打了个哆嗦。
“娘子你不要这么固执,要不我转过身,为夫绝对不会偷看你的。”转身,他信誓旦旦地说。
她翻了个白眼。
拜托!固执的是他好不好!
“你……哈楸……快点……哈楸……出去……”她喷嚏不断。天!公子鲍的嘴简直就是乌鸦嘴!
“娘子,你……”听她真的打喷嚏了,公子鲍的脸色变得担忧起来。
“哈楸!”
“娘子,我出去。你快点从水里出来。”急忙抛下一句,他匆匆走出房间,关好房门。
听到关门声后,她哆嗦地从水里出来,连忙抆干身子,换好干净的衣裳,走出屏风。
“哈楸!哈楸!哈楸!”她按了按打喷嚏打得通红的鼻子。突然她想起这里是古代,而且还是比较落后的春秋时期。脸立即垮了起来。
现在她是小感冒,如果在现代的话,吃一两片感冒药就可以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现在是她在古代而且这次她什么都没带来,
万一他们治不好她,那么感冒就会演变成肺炎,肺炎就会导致……天!她该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感冒而逝世的现代人吧!
“娘子,换好了吗?”话音还未落,公子鲍就推门而入,看见一脸怨气的夏樱。
她马上埋怨地瞪向他,唇角扬着一抹危险的微笑,她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托相公的福,我、很、好!哈楸!”
深褐色的眼眸闪过的微微放松在听到她的打喷嚏声,顿时深邃起来,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最终他大步向她跨来,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面拖。
“公子鲍,你想带我去哪里?”她连忙惊呼,拚命地挣脱开了他的手。
“看大夫。”斩钉截铁地丢下三个字,他再次拉起她的手,再次想把她往外拖。
“不要!”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挣脱开他的手,向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屏风前。这里的大夫绝对信不过,她才不要把命交到这些大夫身上。
想到这里,她大力地摇摇头,双眸警惕地看着公子鲍。
他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
突然,屏风上挂着的衣服由於她的碰撞而掉落在地上,发出
“哐啷”的响声,一个青铜铁盒滚了出来。
公子鲍和她都怔了怔。
她突然想起了这个青铜铁盒是今天王姬夫人万般交代要她一定得转交给公子鲍的东西。
“什么来的?”公子鲍的注意力微微转到了地上的青铜铁盒,他疑惑地看着她。
她弯下腰,拿起青铜铁盒,递给了公子鲍,说:“这是王姬夫人要我转交给你的,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接过青铜铁盒,怔了怔,许久才开口说道:“是……祖母让你转交给我的?”
“是呀!”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这个东西大概是廷尉大人送给王姬夫人的,然后王姬夫人又把它转送给你了。”
她盯了盯他手中的青铜铁盒,有些好奇地说:“相公,你不打开来看看吗?”说不定会是定情信物呢!
她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
公子鲍的脸色有点奇怪,眼神闪过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手冲疑着不知该不该打开这个铁盒,仿佛他已经知道了盒子里装的东西是什么。
见他这样,她更加好奇了。她走前了几步,眼睛渴望地盯着他。
感受到了她渴望的目光,他抿抿唇,手终於打开了青铜铁盒。
顿时,两个抽气声齐发,仿佛声音的主人都见到了什么惊奇的事物。
夏樱和公子鲍同时抬头,他们两个的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