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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孟思维又在电脑上搜了一下相关的法律和案例。
她仍不死心, 可惜得到的结果跟她在局里,还有回来裴忱说过的都一样。
全艳的事, 似乎的确没有办法。
孟思维想起在走廊里见到的刁德才, 深深拧起眉。
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孟思维拿起来。
她看到裴忱给她发了条招工信息。
“xx餐饮招洗碗/洗菜工, 月薪4500,包吃住。”
孟思维对着这条信息摸不着头脑:【?】
裴忱:【周末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女孩】
孟思维瞬间明白裴忱刚才那条招工信息是什么意思。
她唇角上扬, 引用回复那条招工信息:【行吗?】
裴忱:【我已经跟老板说好了】
……
周末,孟思维专门跟向正飞调了个班,跟裴忱一起按照全艳在局里登记的信息找到她的住所。
城中村一排像鸽子笼一样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刁德才也住在这里,只不过他住的房间好些, 在地上,有窗户。
这一排地下室的房东是个浓妆也盖不住老态的干瘦女人,她见到一对陌生男女来找全艳,剔着牙尖声尖气地问:“你们找她什么事呀?”
孟思维说来找全艳有点事,女人眼睛上上下下把孟思维打量了个遍,然后目光转向跟她一起来的男人。
女人在看到裴忱的脸时呆了呆,然而下一秒便触碰到男人寒气森森的眼神,只能悻悻收回视线。
她样子颇为不耐烦地说:“她上工去了,你们等着吧。”
於是孟思维跟裴忱在地下室门口等了一会儿,天空将近暮色的时候,一些住在城中村的打工者才陆陆续续地回来。
包括全艳。
她呆愣愣地看着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孟思维。
孟思维冲全艳笑笑。
全艳想起在公安局里的时候,低头轻声叫:“姐姐。”
跟孟思维预料的一样,即便在局里他们嘱咐过以后换个住所换个工作,但全艳依旧住在从前的地方。
生活对於底层的女孩来说极为艰难,她被带来到大城市打工,没有读过书,谁也不认识,长相是不符合年龄的村土气,甚至从前都没有用过智能手机,她要寄钱回家养几个嗷嗷待哺的弟妹,或许还要养活生病的父母长辈,所以只能依附於一个年近五十的猥獕男人。
她的身份证在刁德才手上,打零工的工资被刁德才扣在手里大半当做给她找工作的“介绍费”,她缺钱,缺钱到同意男人几十块钱一次发生关系。
离了刁德才,她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城市里还能去哪儿。
听到孟思维说给她找了个月薪四千五百块还包吃住的工作,全艳眼睛亮了亮,不可置信地喃喃:“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