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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男人让他去咬桌角。

刁德才不知道男人今天为什么又来找他,拚了命地摆手求饶:“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裴忱凝着只顾求饶的刁德才。

“你跟陈建业是怎么认识的?”

他说的很轻,只是语中的寒气与杀意仿佛来自地狱:“你没有杀过人。”

“但你帮人埋过屍,对吗?”

刁德才胡乱摆着的手顿时停滞。

……

裴忱开车。

电话里,高勇已经带人找到了孟思维失踪时开的那辆公车,车子被停在路边,车里不见孟思维的人影。

夜幕一点点降临。

偌大的城市像往常一样安静,祥和,平安。

圣诞节快到了,不少商家已经在店外挂上了印有圣诞老人头像的装饰,甚至还放起了《jingle bells》圣诞歌。

裴忱握紧手中方向盘,他看着前方漆黑的路,仪表盘的指针速度往越来越高。

裴忱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孟思维的时候。

高二的上学期临近期末,他仿佛一团低劣的,再也无用没有价值垃圾,被驱逐到长宜。

班主任让他坐教室后排,同桌是个原本一个人坐的女生。

女生个子高挑,是体育生,经常在操场练得一身汗回来,大喇喇地拉开椅子坐下,明明是冬天,也依旧用书本往脸上扇风。

她似乎不懂距离,从没有边界感,扇风的时候,另外一条胳膊肘会越过两人之间的界限,搭到他的桌上。

她的课本也总是乱糟糟,经常摆不开占到他的课桌上。

她的笔同样如此。

他对这一切都选择忍耐不语,只是回收自己的位置和东西,一点一点避开。

然后他发现,上课的时候,女生喜欢看他。

她成绩每天被班主任点名的差,早上上课就如同小鸡啄米一样低头打瞌睡,下午精神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就扭头,怔怔地看他侧脸。

她以为他没有发现。

他握着笔,绷直唇线,迫使自己去看黑板。

他第一次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炙热的,坦荡的,不加一丝掩饰的目光。

他不喜欢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

好像图谋,好像要把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挖走。

就好像他不习惯身边存在一个仿佛永远活力,没有消沉,冬季人人都蜷缩的时候,仍积极把自己练出一身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