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侯府也正如张霄天此前对周云曦说的那样,被皇帝死死压制。虽未对侯府有什么实质性的打压,可门口那一片侍卫,却做不得假。
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这些守在侯府门前的侍卫,个个都是宫里头的禁卫军。尤其是那禁卫军统领,之前还跟着楚辞一道去过二皇子府。
“二皇子的死,还是被人扯到侯府的头上。”
秦风弈瞧着手中的那一道圣旨,面色阴沉。若非周云曦在被押走之后他就去见了楚辞一面,这个时候就势必会更加枣手。
并非没有办法再去献王府一趟,而是这个时候出去,只会更加的麻烦。
“不是别人。”侯爷杵着拐杖,牵着周云曦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坐在主位,略显苍老的面容上带着些复杂,“是宫里的那位。”
“楚辞不是说——”秦风弈说着便猛地一顿,“此事,也牵扯到了楚辞?”
“献王那处被人找到了一件明黄色的袍子,上边儿虽未刺绣,但也足以让献王喝上一壶。”侯爷不紧不慢的说着,瞧着并不着急,“是金大人传的信。”
听得侯爷这话,秦风弈也就略微点头。
金云广传过来的信,也难怪他还不知道。
“说是好生休息,实则无非软禁。”侯爷说着嗤笑一声,面上多出些许嘲讽,“想我侯府也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多年,竟落的如此下场。”
“父亲早年不是就已经有数了?”
秦风弈眉头微皱,似乎不理解侯爷为何会这样说。
“只是没想到他会做的这样明显。”侯爷摇了摇头,面容看起来比之前还要沧桑几分,“兔死狗烹,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此言让秦风弈顿时无言。
侯爷说的没错,这一次,是皇帝第一次做的这样明显。往日的打压都是带着遮羞布,不会做的过於明显,可此番——
只怕周云曦那事情一处理完,皇帝就要对侯府下手。或者说,在处理周云曦之前,皇帝要先料理侯府。
思及至此,秦风弈的面色就变得越发难看。留给他的时间若是按着这样的猜测算,真的没剩下多少了。
“主子要出去?”
当日夜里,秦一本在巡逻,以免皇帝或者其他人趁着这个机会对侯府中的人下黑手。谁料一回头就见着秦风弈一身夜行衣,欲要翻墙离去。
“护好侯府。”
秦风弈没看秦一一眼,只脚尖点地,身轻如燕的离开这处。至於秦一,则见着秦风弈半蹲在房顶,身子略微前倾,寻找合适的时机离开。
彼时守着侯府的那些侍卫分成了三支队伍,其交替巡逻,还有放哨之人盯着四周,一看就不会放过任何的风吹草动。
‘砰——’
“谁?”
秦风弈自然不会在房顶蹲太久,他将手上的小石子轻轻弹出,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而自己则一个掠身离开这处,直接在夜色里头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