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不短吃就能活下去,何必要委身於人?”周云曦没来得及开口,另一道带着些讥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七尺男儿,岂能雌伏他人!”
“与你们说不通!”
女子恼怒,恶狠狠的剜了说话的人一眼便别过头去,摆明不欲搭理众人。至於周云曦,则从头到尾不曾开口,只保持缄默。
而因着她不过进来几日,就更无人与她搭话。
牢房之中,落针可闻。
“姐姐,你可知道那位大人是谁?”周云曦琢磨许久,到底开口问了此前说话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将许大哥留在牢中这么久的时日?”
“呵,有这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女子瞥了周云曦一眼,后就自顾自的玩弄着那沾满了泥泞的指甲,不再看周云曦一眼,“怎么?你动了攀附那位大人的心思?”
“姐姐看我一身嫁衣,如何会动那心思?”
周云曦笑笑,对女子的话并未生气。
闻言,女子也转过头,扒在栏杆那处,隔着一个过道打量周云曦,过了好半晌,才听得女子开口,道:“既然是成婚,怎么进了这里?我听那挨千刀的狱卒说,你嫁的人也算有权有势。”
“有权有势,也总有不由人的时候。”周云曦一笑,并未多言。她总不能说是皇帝与丞相有意弄她,所以她才会到这里蹲着吧?
“也是。”女子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位大人听闻在朝中有权有势,据说是强行将他弄进来的,刚来的时候,老头说许诺又哭又喊,嗓子都嘶哑了。”
“你那处应当也能隔着栏杆瞧见,就是那面墙,上边儿那些暗红的都是血印子,都是那时候许诺自个儿折腾出来的。”
“那段时间,大夫进进出出了不少次,又过了将近一年,许诺才安静下来。”女子说着一顿,“我也是听老头他们谈话的时候才知晓,具体如何,你得问他们。”
女子说的‘老头’便是此前开口反驳她话的那个男子。说是老头,其实也只是中年男子。不过因为这女子瞧着比周云曦还要小些,叫他老头,倒也能理解。
“那位大人没露过脸。”女子口中的人缓缓开口,一双没了神采的眼睛扫过周云曦,“就算露脸,我们这些底层的烂泥,也认不得。”
此言让周云曦顿时哑然,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若非得说个特征,便是其腰间有一块玉佩。”此人说着一顿,“是许诺当初进来折腾的狠的时候,从那位大人的腰间扯下来的。”
“玉佩?”
周云曦听到此处眉头就略微皱了几分,京城里头佩戴玉佩的人多了去了,若没有个特征,便是秦风弈和楚辞,也没法子辨认。
“上边儿似乎有个‘玉’字。”那人说着一顿,后看了周云曦一眼就躺在稻草上,翘着腿一晃一晃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玉?”
周云曦喃喃,眉头皱的越发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