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何。”

“民女不敢说！”

周云曦听得这话便猛地再度跪地，身子再度抖了起来。这样的景象，让皇帝的眉头略微皱起，越发不悦。

“起来说话。”皇帝沉声说着，“朕在这处，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听得皇帝此言，周云曦便冲疑许久才怯生生的抬头看向皇帝。她的眼神带着惊恐，让皇帝心中顿时有了一个猜测。

眼前这狼狈不堪，浑身伤痕的周云曦受刑自然是得了他的点头，而代替他去给周云曦刑罚的人，便是张霄天。

按着周云曦方才的话来说，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有说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为何还会受到这样的折磨？

皇帝不杀，他一眼就看见了周云曦那肿胀着的十指，也瞧见了其手臂上遮不住的血痕，更没有忽视其肩上的炮烙印记。

既然周云曦本愿意说，那为何还会受这样的罪？还是说是受了这样的罪之后，才肯开口？皇帝心中闪过不少念头，但依旧等着周云曦张嘴。

“皇上，民女命薄，斗不过达官显贵。”周云曦的声音很低，“虽差点入了侯府，可却先沦为阶下囚。”

“皇上，民女不愿牵连侯府，恳请皇上赐民女一死！也好过日日受这等折磨！”周云曦说着便再度跪伏，脑袋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请皇上赐死！”

“放肆！”万公公此时低喝一声，“皇上并未有要你性命的念头，你所言的折磨又从何而来！”

“若非皇上之意，丞相如何明明得了消息还要这般折磨於我！”此时的周云曦双目赤红，合着脸上干涸的血迹以及那浑身的伤痕，活像个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丞相明知我对皇上有用，没有皇上示意，如何有胆子这般对我！”

“皇上！民女该说的已经告知了丞相，恳请皇上赐民女一死！”周云曦哭喊着再度叩头，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这般折磨，民女受不住啊！”

“你方才，说什么？”

皇帝自然将周云曦的话听得清楚，但张霄天一直是他的心腹，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长生之事周云曦告诉给了张霄天？既然如此，张霄天为何不报？是周云曦在撒谎？还是张霄天真的有别的心思？

他心中猜测诸多，但并无定论。

但对於一个帝王而言，怀疑之心一旦起了，就没那么好消失。不管周云曦说的真假与否，这个时候的皇帝，已经在脑中将张霄天往日做过的事情全部都过了一遍。

以前没深想并不觉得，此时将事情连到一块儿，皇帝竟觉得张霄天似乎不是一条衷心的狗——

“周云曦，你将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皇帝语气阴沉，一双眸子仿佛要吃人一般。这样凶狠的表情让周云曦顿时一抖，面色也越发惨白，瞧着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