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事无法善了。”
楚辞的手边放着堆积如小山一般的奏折,手上拿着的折子在这个时候也被他扔在了一边,整个人的面色瞧着极为不好。
“从一开始就没办法善了。”立在楚辞跟前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衫,面容淡漠,眸中的眼神也极为平静,“皇上从一开始不就知道了?”
“话虽如此,可战争劳民伤财,又因西域公主失踪而起,此事,到底大楚理亏。”楚辞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头疼,“你这表妹啊,本事不小。”
“秦家没有这等歹毒之人。”
是了,立在楚辞跟前的男子便是秦风弈。
自打周云曦被押入牢中之后,他就再没有露出一分笑意。尤其如今西域军队压境,谑谑着要大楚给出一个交代,秦风弈就日渐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就好似回到了周云曦没有出现的时候那般。
“她到底姓秦。”楚辞是有些不满的,如他所言,秦悦到底姓秦,她做出这些事情即便和侯府无关,和秦风弈无关,也到底会让人联想到侯府,联想到秦风弈。
若非楚辞知道秦风弈没有谋逆的心思,就这几日上来的奏折,都足以让楚辞下令治秦风弈的罪。
“此事,臣愿一力承担。”秦风弈知道楚辞的意思,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处理方法,“西域大军压境,臣,愿挂帅前往,还大楚一个宁静。”
“这本也是唯一的法子。”
楚辞扫了秦风弈一眼,他们心中都清楚,秦风弈出面尚且能够周旋些许时日。并非楚辞怕了西域,而是不愿做这些无谓的牺牲。
与西域的仗,早晚要打。但,绝不是现在。
邻国的虎视眈眈让楚辞多少有几分顾忌,虽也不至於输,可两败俱伤的局面,楚辞绝不想看见。
“若不能周旋——”楚辞敛眸,抬手在圣旨上写下几句话,“秦风弈,朕要你用你毕生所学,将大楚的损失降到最低。”
“是。”
秦风弈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什么起伏。若旁人听了,只怕会觉着秦风弈这般态度极尽敷衍,丝毫没有将楚辞的话放在心上。
但楚辞知道,秦风弈本就如此性子,若他真的慷慨激昂的应下,那才是最奇怪的事情。有些人即便没有大的反应,也能够让人心安。
秦风弈,就是这样的人。
“玥儿这几日一直在问云曦,她现在可好?”楚辞本欲让秦风弈折返准备,但忽的想起柳玥之前问过周云曦,“此番,只能暂且委屈她。”
“尚且无恙。”
听楚辞问起,秦风弈也轻声回答。得了这句话,楚辞便略微点头,再无多言。见状,秦风弈也就行礼告退,并未久留。
万公公瞅着秦风弈的身影,凑到楚辞跟前,低声道:“皇上,牢中都打点好了的,世子妃不会受委屈,您与皇后娘娘还请放心。”
“是吗?”
楚辞听得万公公这话忽的勾唇,眉眼出现些许弧度,瞧着心情不错。不过这话中的意思,却仿佛若有所指,让万公公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