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听得秦一的回答之后，周云曦才移开眼神，将注意力全部放到秦风弈的身上。好在慕成一再强调秦风弈没有性命之忧，否则周云曦此时绝没有办法这样淡定。

“止血纱布与金疮药放在这里。”周云曦和凌霄合力将秦风弈的衣衫尽数褪下之后她才再度回头，手指随意的在自己身侧的空地指了指，“搁在凳子上。”

此言末了，周云曦就用热水给秦风弈抆拭身子，等其身上的泥土与干涸的血痕抆得七七八八吧之后，她便接过那已经烧得通红的刀，略微在空中晃了晃。

“凌霄，摁着他。”

周云曦声音很轻，眯着眼盯着秦风弈那已经溃烂生蛆的那一块皮肤。那处浓水直流，血肉泛白，隐隐还有一股恶臭。

“世子妃，不如卑职来吧？”

凌霄虽听从周云曦的话摁着秦风弈，但却时时注意着周云曦的状态，此时见周云曦久久没有下手，只以为她是觉着恶心可怖，没法剜下去。

而秦风弈的伤也拖不得，既然周云曦下不去手，还是他来为好，至少能够节约些时间，也能让其情况稍好几分。

“别说话。”周云曦皱眉，方才好不容易跟着慕成调出来的面板确定何处下手最为轻巧和损伤最小，这被凌霄一打岔，就又有了偏差，“治人你能比得过我？”

此言一出，凌霄便闭口不言。

周云曦说的没错，在救人治疗这件事情上，别说凌霄，就算整个大楚，也不见得有几个能比得过周云曦。

‘噗嗤——’

随着周云曦再度确定，那块腐肉也连带着蛆直接被剜了下来。顿时，伤处血如泉涌，染红周遭皮肤。

秦一见状连忙递上纱布与金疮药，却见周云曦再度拿出一个药丸，将其捏碎后直接撒在秦风弈那少了一块肉的地方，此后，鲜血便极快的凝结，再没有疯狂涌出。

在这之后，周云曦才伸手接过秦一递过来的金疮药，小心翼翼的撒在伤处，最后才用纱布缠了一圈。

其余溃烂之处周云曦如法炮制，有了第一次之后，后面的几次周云曦的速度就越发快了几分。而凌霄，也因为第一次的事情而闭口不言，生怕打扰周云曦。

好在腐烂之处只有那么一两个，所以秦风弈的身上倒也不至於被剜的‘坑坑洼洼’。虽说不消再剜，但那些化脓的伤口，也没有那么好处理。

“宁家兄妹之事不能这么算了。”

等周云曦将秦风弈的伤势尽数处理干净之后，凌霄才恨声开口。此前见到秦风弈的情况之时他便憋着一口气，到了这个时候，可算是吐出。

“自然不能这么算了。”

周云曦眼帘微垂。

说实话，她之前因着宁家兄妹好歹也算救了秦风弈而将宁大和宁二要她命的事情在忽略不计，可秦风弈身上的伤，却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本准备一命换一命的周云曦，在这个时候，决定与宁家兄妹好生算一笔帐。但，并非现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