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湛兮的保证,太子好似看见了自己登高远望,游览群峰耸立,目略万木,足踏名川的未来,他满心欢喜地闭上了眼睛,却根本不曾想到
湛兮才是那个恐怖的画饼贼
而他,即将才出虎口,又入狼窝了
湛兮没怎么睡,主要是他要琢磨的事情太多了一些。
不过翌日起床,湛兮却很是精神,不见疲色。
二皇子被湛兮捞起来洗漱的时候,还搁那儿站都站不住,一副浑身骨头都没了似的准备随时倒地就继续睡。
太子比弟弟好一些,主要是他全靠意志力支撑自己的眼皮,但意志力这等精神力还是不如牙签棒这等物理作用物,他时不时就眼皮打架。
江离套了马车回来,看见湛兮牵着两个魂不附体的孩子走出来,一副要笑不敢笑的模样。
湛兮先把二皇子抱上车,顺便问江离“我那面具多特别,威慑力还强,为何不戴”
江离给太子借力让他自己上去了,回湛兮说“我花二两银子叫工匠打的这银白面具,配我的粗布灰袍刚刚好,若是戴了小国舅送的面具,怕是不协调,又得重新配衣袍,衣袍换了,佩饰也得换,靴子也要换,发冠亦是”
很显然,江离满眼的犹豫,只化作了两个字麻烦
湛兮哼了一声“不良人早晚要现身于人前了,这是大势所趋,届时尔等明面上的人必然是要统一服饰的你早晚得戴上那面具。”
兵马司也好,神策军也好,都不适合给帝王处理某些见不得光的事,而随着皇权集中,不良人的业务范围只会越来越广,它即将成为帝王专属特务机关的同时,还要兼顾帝王专属军政搜集情报机构的作用。
如此一来,不良人深得帝王信任后,皇帝的仪仗和近身侍卫也将会被它取代,它日后只怕还要抢一抢大理寺的活计,去办某些案子,提审某些犯人
如此一来,永明帝迟早要给它一个合理的名目,专门为它新设机构。
即将真真正正的大权在握,江离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模样,反而是无语凝噎了半晌
好烦呐,就不能等我退休后再改革吗这不是加大我们摸鱼的难度么
在马车上坐好后,二皇子依恋地靠在湛兮身上,争分夺秒地继续补眠,太子努力在揉眼部穴位,企图让自己尽快清醒。
湛兮摸了摸二皇子的脑袋,吩咐江离可以出发了,结果江离刚扬起鞭子,还没抽马屁股上,远远地就传来了管家的呼唤声,似乎是在叫小少爷。
“怎么了”湛兮撩开窗帘,“有什么急事不能等我回来再说吗”
钟叔有些气喘吁吁“今日宵禁刚过,韩府的二少爷便递了拜帖,同行的还有刁大少爷。”
湛兮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两人是谁,而他进宫又有急事要办,本是打算不搭理的,毕竟自打他穿越以来,任何邀请他赴宴的请柬,无关
痛痒的人物的邀约,他一律视如无物。
但今日管家钟叔没有自己替他婉拒,反而是急匆匆地拦了他的马车aaaheiaaahei想必是他应当要见一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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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便直接问“他们有说是什么事吗”
钟叔的呼吸已经平顺了“韩二少爷母亲病重,他拿了银子,想问少爷您买几根年份老一些的人参。”
有很多东西不是有钱就能搞到的,因为物以稀为贵,稀少又珍贵的东西,总是会在流入市场之前,就被掌控更多资源的上层阶级截留比如说上了年份的人参。
438的忽然出现,解决了湛兮记不起谁是谁的尴尬。
“管家说的韩二少爷,是上一任谏议大夫韩瑜的独子,韩氏清流名门,韩瑜是个茅坑石头那样又臭又硬的嘴炮王。”
“他活着的时候没少整个朝堂喷人,上到帝王,下到勉强排进角落里的,近到京官,远到流放之地的狱卒管理他都喷过。”
湛兮无语又好笑“”没办法,谏议大夫嘛言官不喷人,岂不是尸位素餐
“但当年你阿翁和长兄战事失利被其他派系的官员围攻时,是他站出来为你们曹氏舌战群儒”
“给他”湛兮淡定地与钟叔对视,“昔年曹氏承了人家阿耶的情,如今不过是力所能及地帮帮忙罢了,何须特意来问我”
钟叔松了一口气。
湛兮又道“府中养着的严老先生是御医院退下来的,若他得空,便请他到韩府去瞧瞧其余的,等我回来再说吧。”
438笑嘻嘻地说“他还怕你不记得他是谁,专门拉上了刁大少爷呢。”
“刁大少爷莫不就是刁先生的儿子”
“没错”
其实刁大公子他也没啥印象。
想到那刁先生那老夫子,湛兮就替二皇子和太子掬一把伤心泪。
湛兮有些头疼,原身是个没心没肺的,许多不入他的眼的人,那真是站在眼前了都是满脸模糊的马赛克。
如果438今日不提醒他,他得疯狂搜刮记忆,从边边角角扣出几个模模糊糊的字眼。
马车进了紫微城,先送二皇子和太子去上学,二皇子一下去,冲湛兮挥挥手就哒哒往前跑。